无忧的长发松散下来,像黑瀑般泄在肩上。
她暗暗鄙夷,没想到这个杜康这么小气,连一支木钗也不肯给她戴。
不过也不要紧,不戴就不戴,拿筷子一样能绾头发。
范大娘却生怕无忧为此不高兴,指着往水缸里倒水的杜康就小声责骂,“长瑞啊,娘好不容易给你招来了这个媳妇儿,你可不能把人家给气走了,不就一根木头发钗吗?你小气什么?”
往日里,杜康总是哄一哄就会依照范大娘的指示去做,今天他却打死不从,“不行。”
“你这孩子,你是怎么了?”范大娘戳了戳杜康的脑袋,“是不是被石头砸坏了脑子?”
杜康又不说话了,只自顾自干着活,他身强体健,根本看不出来昨天身负重伤的样子。
无忧很乖,范大娘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一点儿忤逆的神色也没有露出来。当然,范大娘也十分重视无忧这第四个儿媳妇,粗活累活一应都不让她做,只是让她学着做些针线罢了。
无忧为了讨好杜康,让他到时候一定要带自己回秣城,更是想尽一切办法给杜康做药膳补身子,借此,更能够叫范大娘慢慢消除戒心。
到三月半的时候,范大娘叫杜康进秣城买些好的酒菜回来,说是明天给要给他爹祭祀。
无忧心里一喜,终于可以回到秣城去了!她终于可以逃脱这个地方了!
杜康也没有想要强留无忧的意思,便对范大娘说:“无忧到我们家,什么聘礼也没给她,我带她到秣城去买一些。”
范大娘看着坐在大门边上晒着草药的无忧,不免有些担忧,拉着杜康偷偷说:“长瑞啊,无忧原本就是秣城的人,你这样带她回去,她要是跑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