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仔细听着,突然对自己之前那一番毫无善意的猜测有些后悔。她和贺君巍不过才第一次见面,由于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她下意识其实已经把人归进了“危险人物”一类。
可现在,听到人家如此惨烈的经历,再想想门口那副清风朗月的翩翩姿态,她除了后悔之外,心中还生出些许惭愧来。
情况未定,即便,即便如她所想,或许会变成转机也未可知。
连闻语缓了缓脸上的表情,“那一年春节,贺伯父邀请我们家一起过去吃年夜饭,吃到一半贺东林才从部队里被接回来。饭桌上贺爷爷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叫贺君巍哥哥,他不肯,贺爷爷气得很,手上力道没收住,打断了他一根肋骨。”
听到这儿,苏郁和路曼不约而同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骨头。
摸到肋骨时,两人对视一眼缓缓松了口气,还好,没断。
路曼小心翼翼开口,“这贺家人,都、都是用肋骨交流的吗?怎么那个刚断了两根这个又断一根。”
连闻语立即一个白眼丢过来。
她讲得正投入,猝不及防被问到这么一个白痴问题,很是影响情绪。
苏郁见状及时圆场,“别理她,我们继续。”
“接下来的情节就有点俗套了,”连闻语摸了摸下巴,“贺东林在床上躺了多久,贺君巍就跟着照顾了多久。这照顾来照顾去的,两个人的关系慢慢就缓和了,感情也越来越好。”
“噢…看来是日久生情。”
连闻语撇嘴,却没有出声反驳。
苏郁笑笑,故事已经听得差不多了,不过她还想看点花絮。
“那你呢,你当时有没有跟着一起照顾?”
“我?我为什么要去?”
连闻语一脸的不可思议,对苏郁提出的这个问题感到非常不满,“又不是我给他打断的,我干嘛跑去照顾。”
“可也不是贺君巍打断的啊。”
苏郁还没来得及驳回去,刚受了一个白眼的曼曼姑娘抓住机会凑了进来。
路曼懒懒托起下巴,看着连闻语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又一脸失望地摇头,“还埋怨人家跟你抢人,近水楼台先得月懂不懂。你想一想,一个身患病痛的人,正脆弱的时候,多么地需要关心和照顾啊,这时候陪在身边的人对与他来说简直、简直就是生命中的一道光好嘛,肯定打下了深厚的感情基础。这么好的机会,你直接拱手让了出去,而且到现在都执迷不悟,唉……”
噼里啪啦一通砸过来,连闻语有点懵,眼睛在路曼身上转了几圈之后寻向苏郁。
苏郁清咳两声,“虽然说得夸张了点,但确实在理。”
“必须在理。”
路曼甩出傲娇脸,“我藏在柜子里的小说可不是白看的,还有那一箱子的碟片,更不是白看的。”
苏郁闻言眨眼看向路曼。据她所知,那柜子里小说的内容,以、以不伦居多,至于碟片,不知道是否和家里被她藏起来那些一样充满了热情……
曼曼姑娘淡淡回视,一脸坦然。
连闻语瞧着面前的两人,皱眉仔细琢磨了琢磨,琢磨到最后还真的成功被洗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