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山路疾驰,风中混杂了泥土和花草的芳香。
炫目的秋阳照耀在明月脸上,看起来像一尊手工精致的瓷娃娃。她小心翼翼地倚在他胸前,生怕马儿一不小心将她震落地面。
阚东成却是信马由缰,完全信赖爱马的方向感,自己搂着心肝宝贝的腰,帅脸摩挲上她细长的脖子,毫不避讳来来往往好奇地目光。
明月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安地扭扭腰。
钳制她的大手应声松开,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左右摇晃,吓得嚷嚷:
“你在干嘛?”
“没干嘛,只是想提醒你,别乱动。”
阚东成重新搂住她,指挥惊雷拐上侧道。
“趁人之危,小人!”
明月正忿忿腹诽,一只毛毛手突然摸上来,她吓了一跳,“想干嘛?”
“帮你调整坐姿,你不会打算这么僵在马背上,僵十几里路吧?”
阚东成的嘴角扬起一抹揶揄,不肯笑出声。
明月尴尬气恼,狠狠揪着手里的马鬃:
“少说话,多看路,肋骨再断了……可别指望我伺候你!”
某人满足的瞧见她两只耳垂红透透,微笑只给风看见,欠扁的哼起小曲。
安全起见,明月不敢逞强,接下来无论他如何挑动话题,她都不理不睬,让他一个人唱独脚戏。
绿树浓荫,斜阳如梦,不觉已驰入偌大一片银杏林间。
鹅黄色的枯叶坠在枝头,碧悠悠打着秋千,飘落在地,伴着丝丝清香,被夕阳渲染得粲然夺目。
阚东成掌心温暖,双手有力,驾着惊雷徐徐而行,没有如影随形的保镖,抛开俗事纷扰,旷天野地中,天愈高,心愈宽,人愈近。
突然他扬起鞭,胯下的惊雷受激,扬蹄怒嘶!明月吓得紧紧靠在他怀里,松松挽起的马尾也被风吹散。
风中混杂了泥土与青草的清香,快速疾驰带来的微微窒息,让她忍不住扬起双臂,欢快出声。
许久之后,阚东成勒缰缓行,凝望怀里疲惫的心尖儿:
“累了吗?”
明月摇头,惊觉已经走得太远,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旷野,霞光收敛,暮色苍茫,缤纷野花盛开在旷野之间,远处有两座毡木屋,已经燃起篝火,隐约有烤肉的香气。
明月吐了吐舌,讶然惊叹,“都走得这么远了?这是哪?怎么回去?”
阚东成勒停马步,翻身跳下,伸出大掌接住滑落马鞍的宝贝儿。
因为长时间屈膝坐在马背上,落地的刹那有些脚软,明月双腿微微发麻。
熊熊篝火前,围着一对打扮时髦的男女,看见他俩,男子眸光一亮,哈哈大笑着走过来拍阚东成的肩:
“东成,这阵子想见你不容易啊,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吧?”
借着昏黄的暮色,明月看清说话的人是华鹏起,不知为何换了个光头造型,蚌目含笑,唇薄而紧抿,穿一套牛仔马裤,举手投足有不容小觑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