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东成置若罔闻,鹰眸貌似不经意地牢牢盯住他。
蟊贼在他的逼视下,尴尬地缩缩身体,继续转移在场的人注意力:
“来之前,就知道这里是天罗地网……”
“那你还敢来!”
阚东成不耐烦,示意凶鸟上前:“让他乖乖把东西拿出来!”
“我还!我还!”
蟊贼连连点头,右手高高举起,卑躬屈膝做投降状,左手慌乱地伸到裤袋里去掏摸。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没谁会想到真凶原来就混在他们之中,大家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说时迟,那时快,蟊贼猛地一个回旋,原地翻转半圈,右手在半空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涂染成漆黑色的枪管赫然对准毫不防备地人群——
砰砰砰!
三声闷响,挡在他身前的三个保卫同时倒地,正前方墙上的挂钟也应声裂成碎片。
“抓住他!”
凶鸟对着人群大喊,迅速挡在阚东成身前,仓促间拔枪还击,心慌意乱之下,早已失了准头,子弹斜斜错过。
众人没料想这个蟊贼居然大难临头心不慌,使用左轮手枪也可以瞬间致人死命。
这样的冷静,这样的枪法,阚东成鹰眸眯起,额头上的血管微微鼓胀。
凶鸟一声令下,训练有素的保卫在最短时间内站成一排人墙,护住阚东成。
蟊贼手里的东西重要,阚东成的性命更重要。
走廊上传来纷杂的脚步声,枪声惊动了所有人,增援一到,这里势必围得水泄不通,任凭蟊贼如何狡诈凶险,也是插翅难飞。
狗急跳墙,他侧身躲过一个逼上来的保镖,反手一拳砸向另一人的下颌骨,那人不甘心地踉跄着摔倒,麻木到失去知觉的下巴不受控制,连一声惨叫也发不出来。
又有几个保卫冲上前,奈何满眼都是自家兄弟,投鼠忌器,反而施展不开。
蟊贼瞅准机会,一个扫荡腿飞过,顺手一撑,一跳,矮小灵活的身体轻捷地翻过一米来宽的书桌,几乎同时,一串暴怒的子弹打在坚硬的实木桌上,局促的空间内弥漫起让人胆寒的硝烟,呛得人几乎窒息。
蟊贼在桌后深深换了口气,接下来他还要用剩下的六发子弹,对付蝗虫般越聚越多的保卫!
破釜沉舟,他一咬牙,纵身而起,对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就是一枪,硕大的捷克水晶灯自空中砸下,再训练有素的保卫都只能选择四散退开!
他侧身一跃,甩手就是两枪,有人应声倒地,眼前已毫无阻碍,他甚至已经俯下身,摸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逃生密道!
“砰!”一声,他用来遮住洞口的富贵竹,被轰起一米多高,连碎裂之声都来不及听见,就被一枪打了个粉碎,甚至隐隐可见那一团燃烧的火焰——应该不是被枪击的,这种爆炸的程度已经超过手枪范畴,几乎等同一颗微型炮弹的杀伤力!
只有改良过的穿甲弹才有这种高爆速燃的威力,人的血肉之躯与之相比简直不堪一击,只有傻子才会硬碰。
蟊贼纵横江湖多年,当然不是傻子,他慢慢地放下枪,直起身子。
在他面前,一个尚冒着硝烟的黑洞洞枪口正对着他,持枪的人满脸肃杀,不知为何没有痛下杀手,刚才那一枪,只要他稍微调整准头,炸成齑粉的就不是花盆,而是蟊贼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