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明月睡得并不安稳。
翻来覆去地想最近发生的许多事,耳边偏还传来“沙沙……沙沙沙……”的细微声音,像小动物的爪子挠上木屑。
她骤然睁开凤眼,戳戳身边某人身后的后腰:
“阚东成,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
低嘎的响应声里,隐约带着鼻音,不知道是也未曾睡着,还是被她惊动了。
“嘭嘭……嘭……”
门外再次传来身体撞击门板的声音,明月倏然坐起身,兴奋地掀开蚕丝被,捡起地毯上的睡袍裹上,起身去开门。
“是泥巴在挠门,它想到卧室来。”
阚东成睁开眼睑,所有睡意不翼而飞。
门外,一抹黑影被灯光拉得长长的,雀跃着扑进她怀里,吠吠拱她的脸。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满:“三更半夜,你家伙跑来干嘛?”
从前泥巴也有几次死皮赖脸要睡在卧室里,一般他也就答应了,但这几天不行,怕它乱蹦乱跳伤着明月的手指,早早就让常武领它出去睡了。
阚东成揪着爱犬脖子上的狗牌,指着楼梯的方向命令,“去外面睡!”
明月对它吹胡子瞪眼虐待小动物的行为很鄙视,“它都跑出来了,就让它在这过夜吧?”
“不行!”阚东成断然拒绝。
“汪!汪!”泥巴感动地摩挲上女主人,一点不介意身后男主人要杀人的凶狠眼神。
“泥巴很乖,不会乱撞乱蹭,如果它不乖再让它出去。”
明月不由分说,打开房门,让泥巴溜进来。
“吃东西没?要不要喝水?”
明月反正睡不着,有这大家伙一番搅扰,累得够呛,待会反而能睡着。
阚东成羡慕嫉恨,他这些天为了某个笨女人劳心劳力,在她眼里的地位,居然还不如一条狗!
趁着明月在替泥巴忙活睡觉的窝,他压低嗓门,打电话给值班主管:
“送一个药箱上来。”
几分钟后,一人一狗并排坐在阚东成面前,乖乖地一动不动。
明月清清凉凉的药液涂抹上她微裂的伤口,痛得舒服。
阚东成吹干药液,重新替她裹上创可贴,“这几天别沾水,发炎了要你好看!”
谁说宠物就只是糟蹋钱的?还能帮助心事重重的主人入眠。
被泥巴这么闹腾一番,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两点,两人精疲力竭的倒头就睡。
阚东成这么勤快的老板,也没有按时在七点起床,搂着明月睡到十点半,还意犹未尽。
明月自己却脸红了,捏着他的耳垂揶揄:
“越来越像昏君,连早朝都懈怠了……”
阚东成舒舒服服抱着她,摩挲想要宠幸“怀里的“爱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