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肥猫叹息:“你堂堂阚大少,怎么遇上这么一家子奇葩?”
“奇葩嘛?我倒没觉得,如果不是她弟弟不成器,她老妈偏心狠心,我怎么会有机会?至于史青书,早晚水落石出。”
那爱新无可奈何,提醒铁瓷小心谨慎:
“史青书出了名的阴险狡诈,有他掺乎进来……就没好事。”
“我就怕他不掺乎,掺乎的越多,露的马脚越多。”
“你查到什么了?”
“还不太确定……再等等。”
那爱新扫一眼不远处的债主堆,指着一个中年秃顶男人,说史青书借给项阳三百,凭他跟田大妈几十年的j情,今天也好意思派人来领钱?!
更让人匪夷所思地,是史太太也借给项阳几十万,经手人绕了好几个弯,生怕别人知道一样。
阚东成想了想,叮嘱那爱新:“史家夫妻俩的账目今天不结算,告诉他们派来的人,过后我亲自登门还钱。”
那爱新不明所以,以为他要找史家晦气,坏笑几声,话题转到他的野生发型上:
“你这板寸都长成大奔了,还不去理发馆,有这么忙嘛?”
“我喜欢,要你管。”
那爱新被呛得转身要走,阚东成喊住他:
“等等,再帮我一个忙……”
“有事向前,无事向后,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
那肥猫嘟着脸抱怨,耳朵却支得老长,听阚东成耳语了几分钟,诡笑着翘起大拇指。
▼
……
有这只肥猫斡旋,项阳的债务结算很顺畅,短短一个多小时,熙熙攘攘的债主各回各家。
让项明月惊讶的是,不少债主都是年轻美女,环肥燕瘦,姿容妍丽,气质也很好。
她穿着阚东成拿给她的小礼服,才没被艳压下去。
更让她惊讶的是,老妈田碧云也到场了!
开着她那辆火红色的甲壳虫,从车座上拖出两个硕大的旅行箱,满脸苦相:
“好儿子,咱家值钱的东西全在这儿了……最后一点家底!”
田碧云肉疼,肝疼,心口疼,却不敢不把东西搬过来。
那肥猫出手巧妙,先忽悠项阳,打听项家有过什么好东西,暗搓搓地登记在册,然后跟阚东成一起唱双簧,逼迫田碧云拿出来抵债。
一开始,田大妈矢口否认。
那肥猫也不废话,派了四个纹身喽啰,摸到田碧云藏身的酒店,扔给她一片血淋淋的指甲,一张血淋淋的照片。
指甲是项阳跟杀手搏命,烟灰缸生生砸掉的,照片也是在凶案现场抓拍的。
田碧云不知内情,以为儿子被债主虐打,有生命危险。
她立刻服软,不顾史青书反对,抱着所有私藏赶过来。
见到儿子,见到儿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田碧云又惊又怒又心疼,当场气厥过去。
她带来的两个大箱子,搬到项明月面前。
阚东成似笑非笑:“项大夫,猜猜看,这里藏着什么好东西?”
项明月瞪着发红的眼睛,想骂又骂不出口。
那肥猫满脸奸笑,捏着嗓子学豆腐西施嘲讽:“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是有钱……”
阚东成置若罔闻,打开箱盖,很快翻出项明月切割成两段的翡翠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