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天,清明节快要到了,明月照例巡查完病房,低头回到值班室,看见梅拉朝她身后挤眼睛,她疑惑地看过去——
阚东成!
穿一身白色的阿玛尼,俊朗不羁,倚门而立,一只手还藏在背后。
项明月原地回血,爆发力惊人地瞪着他:“你……不是出院了嘛?又跑回来干嘛?”
阚东成打量她几眼,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束水漾漾的白莲,递到项明月面前:
“刚摘下来的,喜不喜欢?”
项明月还没说话,梅拉惊喜地奔过去,围着暗香袭人的大花苞惊叹。
时节还是暮春,距离盛夏还有几个月时间,想催开莲花不容易,梅拉问阚东成从哪儿弄来的?
“云海湾里有温泉,前一阵子我让人种了一池,刚开花,就给项大夫送来了,感谢她对我照顾地尽心尽力。”
他笑得不怀好意,项明月气哼哼地不搭理,这混蛋,谢人送花就算了,居然送莲花!还是白莲,摆明是嘲讽。
阚东成丝毫没有得罪了人的觉悟,指挥梅拉去灌水养花,自己凑到项明月身边低笑:
“项大夫,您是我见过的服务最贴心,气质最迷人的美女大夫,我都出院了还意犹未尽,听说东华正在开展病人愈后心理辅导,能不能麻烦你替我辅导一下?”
“去死!”
项明月又羞又气,不管是什么好话和正经话,落到阚东成嘴里就污得没命,偏偏他还顺杆爬:
“项大夫,我现在夜不能寐,你妙手仁心,不能见死不救吧?”
项明月食指顶住他越凑越近的肩胛,笑得咬牙切齿:“夜不能寐啊?那是荷尔蒙凌乱导致的狂躁失眠症,建议去看兽医!”
“项大夫你也说了,我荷尔蒙凌乱,麻烦你先帮我疏导荷尔蒙啊,导顺了……我就不失眠了。”
阚东成越说越暧昧,微动的嘴唇紧贴着项明月的面颊,气息痒痒地扫在她脸上,
项明月又羞又气:“发情去找性工作者!这里是医院,我是大夫!”
她推开阚东成,坐回办公桌前,眼观鼻,鼻观心,静心处理手头的病案。
再抬起头时,阚东成已经离开了。
真心里,项明月对他送花不以为然,更不稀罕他的“喜欢”。
她是如假包换的“白莲”,可远观不可近亵玩,龌龊心思?恕不奉陪。
收到第三束白莲的时候,宋晏打来电话:
“……有时间吗?来一趟我办公室。”
项明月以为他要问甘露的最新病情,乐颠颠抱了一堆材料上楼,这件事因为牵涉到罗笠人,宋晏不方便直接出面,委托明月操办。
悄咪咪进行这么久,开始筹备二次手术了。
办公室里,项明月叽叽喳喳地汇报完,埋怨宋晏:
“小宋院长,你干嘛照顾甘露啊?她一心靠着罗主任,对你理都不理!”
“医者父母心,我是东华的副院长,对患者更多一份责任。”
项明月皱皱鼻子,不满,凭什么罗笠人惹祸撒手不管,让她的小宋院长出钱出力顶缸?!
宋晏好笑她的态度,刮她的鼻尖戏谑:“甘露好歹是你的街坊,怎么没一点同情心?忘了你是怎么帮助朗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