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人倒是波澜不惊地笑笑:“还请陛下稍等,容微臣请敬事房的江公公来问话。”
裴衡不知道冯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只好挥挥手让人去请江公公来。
不一会儿宫人在外面禀报:“江公公到。”一个穿着灰蓝色宫装的头发灰白的老公公被带了进来。
见了裴衡,他颤巍巍跪下了:“奴才见过陛下。”裴衡见他年迈,便吩咐蒲公公赐座,江公公又行了礼。
“你知道朕让你来,是为了什么吧?”裴衡问。
江公公坐直了身子:“奴才知道。”
“那朕便要当着朕的面告诉朕,容公子和清平王究竟有没有……”裴衡点到即止,他假装不甚在乎地斜着眼睛去看江公公。
江公公起身行礼,道:“有,那晚容公子是真正的侍寝。”
“……”不可能!裴衡也只能在心里大声反对,华容向他担保过午谢南弦不会有什么的,怎么可能答应侍寝?
江公公努力想了想,似乎有了眉目,道:“奴才想起来了,是那天!清平王带容公子去大沄的前些日子。奴才记得很清楚,当晚过后,梁公公过来吩咐敬事房以后把容公子的绿头牌制作出来。”
“只是制作绿头牌罢了。”裴衡不屑,毕竟如今华容的牌子他早就让人准备好了。
江公公摇头道:“陛下有所不知,以前容公子伺候陛下时,敬事房也去问了陛下可要制牌子,陛下说用不着,还有之前云公子和安公子没有侍寝,所以他们二人也没有牌子。”
裴衡想了想:“兴许只是当时清平王一时兴起而已呢?”
江公公带了一丝笑意:“陛下有所不知,以前清平王在位之时,敬事房这边侍寝都是要记档的。比如御膳房就要根据敬事房记档安排替清平王补身子的药膳。”
“公公的意思就是,只要陛下翻了牌子,”裴衡明白了江公公的意思:“就是侍寝了?”
江公公说是,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听说那晚王爷和容公子折腾了许久,都是深夜了王爷才叫醒守在外面的侍卫通知宫女去伺候容公子沐浴。那几个宫女还在宫里,可以过来作证。”
“不必了。”裴衡忙摆手,他在心里暗暗叹气,还嫌知道的人不够多?他侧目看见得意笑起来的冯大人,不由握了握拳。
华容真的和谢南弦有什么,这已经是事实了,裴衡看着面前放着本要打算宣布的圣旨,此刻只觉得那抹明黄实在刺眼。他挥手让梁公公退下,叹了口气。
冯大人上前一步:“陛下,这下你应该相信微臣的话了吧?”
“多谢爱卿告知,你退下吧!”裴衡冷冷看他一眼。冯大人却不为所动,他再拜:“微臣还有一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