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向北寒没有睡下,他将守在屋内的人都赶出去,自己坐在案边想了一会儿,等到外面的越发安静,他才悄悄出去了。
守卫并不森严,向北寒转眼就到了谢南弦的屋顶。
这儿倒是灯火通亮,不知道还真的以为这些大夫在这里挑灯夜战,研究时疫的解药呢。向北寒听着没有动静,便悄悄揭开瓦片,往下看去。
大夫们都在,谢南弦也躺在床榻,但是,向北寒握了握拳,看着那几个已经呼呼大睡的大夫,冷哼道:“果然是装病。”
他从屋顶下来,现在他只要立刻冲进去,当面质问谢南弦的病情,之后便能立刻回到大沄,让裴衡出兵。想到此,向北寒直接破窗而入,道:“清平王,我有一件事想要问问你!”
这一下惊醒了睡觉的大夫们,他们警觉起身,道:“有刺客!”
“不必声张!”谢南弦低低喝道:“是向将军。”
向北寒慢慢凑过来,一个大夫上前挡住:“将军不可再上前了!”向北寒知道他们这是做贼心虚,直接伸手推开面前的人,走向谢南弦。
谢南弦虚弱地起身,抬手止住一旁要上来的太医,问:“向将军有什么事吗?”
向北寒看着谢南弦,他的脸有一半藏在纱帐的阴影里,他咳了几下,道:“你直接问吧。我自然知无不言。”
向北寒走上前,似乎是想要看清楚谢南弦的脸,其实向北寒自然是好奇的,他想看看谢南弦被戳破谎言时候的神情,他问:“我就要回大沄复命了。临走之前想替朋友买一些漪州特产,所以来问问清平王可有什么好的推荐?”
谢南弦苦笑着摇摇头:“漪州土地贫瘠,人口稀少,哪里会有什么特产?恐怕要让将军你失望了。”
“这样啊,”向北寒的一只手已经握住谢南弦的被角,他寻找着最好的机会:“清平王这病……”
话未说完,却是谢南弦突然向向北寒扑过来,向北寒没有躲开,被谢南弦喷了一手臂的鲜血,鲜红的血带着腥味,连向北寒也诧异不已。
身后的大夫们立刻行动起来,把脉的把脉,端药的端药。
向北寒站在一边,看着大夫们来来去去,不由疑惑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他想不清楚,只好道:“打扰清平王养病,本将军先走了。”
“等一下。”这次倒不是谁喊,而是所有大夫异口同声。
向北寒警觉回头,一个大夫上前来:“将军不能走。”
“你说什么?”向北寒皱眉,几个大夫悄悄改了位置,将向北寒围住。
“我们和将军说过,王爷得了时疫,”他说着,指了指向北寒染着鲜血的手臂,叹息一般道:“是传染的。”
向北寒自然不相信,他要走,却被几个大夫拦住,几番缠斗,倒是他被几个大夫给压住了。向北寒堂堂镇国将军却被几个大夫压制,这不得不成为他人生上憋屈的一笔,但这几个大夫动作灵活,力道惊人,根本不像是普通人。
面对向北寒疑惑的目光,一个大夫只是笑笑:“平日也强身健体,将军你明白的,我们大夫都知道有一个好的身体的重要性。”
向北寒被压制住,最后以“时疫未找到解药,怕传染他人”的原因,被关在了另一处住处,向北寒在里面发作几次,却也找不到出去的方法,仿佛这里就是一个牢房,就是为了关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