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道谢南弦会选择包庇华容,却没想到竟是直接到如此,便也跟着一笑:“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么以后容公子做的所有事,臣妾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也让陛下放心些。”
“朕不是这个意思。”谢南弦道:“华容悄悄跑到猎场来,左右不过是想来看看朕,朕让他好好休息也是为他做打算,但的确没有禁止他到猎场来,再说……”谢南弦话锋一转,看着皇后道:“钰芷你那一箭,也算给了他教训,这事就此过了吧。”
皇后撇开头不再多言,不错,在猎场时她看背影便已经认出华容来,她鬼使神差地搭箭,是真的想让他死。
两人又陷入沉默来,皇后坐在椅子上看着谢南弦,谢南弦干咳两下,站了起来。
“夜深了,陛下又要去哪里?”不等谢南弦回答,皇后便笑笑:“又是去看华容?陛下,你可还记得太后说过的话?”
太后说的他自然不敢忘,且就是因为太后说的“雨露均沾”和“恃宠而骄”,他才忍了许久不曾去见华容。如今皇后提起,他颇有些烦闷地挥了挥手:“朕不去总行了吧?”
“如此也好,对了,”皇后起身,亲自替谢南弦披了披风,笑道:“臣妾此次让沁贵人也跟了出来,沁贵人你是知道的,贤良淑德,陛下得空去看看她吧。”
谢南弦按住皇后的手,他低头去看她的眼睛,只见到一汪平静的湖,顿了顿,谢南弦才道:“朕是你的丈夫,为何你不肯服个软,让朕陪陪你。”
“陛下陪我没有,臣妾已经是个废人了。”皇后低垂下眼睛,她轻轻去碰自己的肚子,随后抬头一笑:“所以,这些事总得有其他女人去做。”
“那为何不能是珍妃?”谢南弦问。
皇后的笑僵在嘴角,她收回手,道:“珍妃妹妹前阵子滑胎,臣妾只是担心她的身子……”
“朕明白了。”谢南弦不等皇后说完,自己便转身走了。汐贵人和沁贵人都是皇后一手提拔的,目的自然是为了皇后自己笼络后宫,谢南弦叹口气,只觉得烦闷。
宫人们小心跟在他身边,谢南弦终于道:“去沁贵人那儿吧。”
一连几晚,谢南弦都去陪了沁贵人。一些好事的宫人都道:“还是这沁贵人最有福气,别人来都是吹冷风,偏偏她兴许能带个龙胎回去呢。”
皇后一行路过,一边的宫女正要上前呵斥,皇后抬手止住:“她若真有那个本事,也是她的福气。”
玲珑回来气鼓鼓地华容说,华容乐呵呵地喝着热奶,然后道:“看来沁贵人是个难得的美人,也要恭喜陛下喜得佳人。”
玲珑没想到华容会这么回答,自己愣了一会儿,跑了出去。华容不明所以,自己缩回床榻听风声。
等到午膳时候,华容见进来伺候的是另一个宫女这才起了疑惑,问:“玲珑呢?”
小宫女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玲珑姑姑有点事,叫奴婢来伺候……”
玲珑姑姑?华容沉默,不过想想也是,宫里稍有些地位的宫女都得称一句“姑姑”的。他让小宫女起身,然后自己坐到了饭桌边。
饭菜依旧是美味佳肴,但没了玲珑的聒噪似乎也变得有些索然无味,华容想了想,搁了筷子,自己往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