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芸还要再劝,流云却止住她:“对了,我让你常常备着的银耳羹还有吗?”
虽说流云被禁足,但送来的东西却是没有断过得,芳芸点点头:“有的,今儿一早送来的,不过放到现在应该都快凉了。”
“你拿一些过来。”流云搁了笔,道。
芳芸见流云愿意吃东西,自然是高兴的下去准备,流云等芳芸离开后,摸出怀里珍嫔送的药粉,轻轻地抖进了酒壶里。
应该是一种慢性的毒,流云能感受到五脏六腑慢慢变得灼热,他抬手捂住心口,笑:“梓安说的没错,你是把我当成真的大哥,而我却受不住一时的诱惑,实在不配你的信任。”
他重新拿起笔,慢慢地写着三个字——对不住。
一遍又一遍,写满了两张纸后,他突然一口鲜血喷在桌案上,流云听到外头的脚步声,知道是芳芸进来了,便忙坐好等着她进来。
屋内光线太暗,方才流云又吹熄了蜡烛,因此芳芸看不太清里头,只凭着感觉把东西放在流云桌案上,道:“云公子恕罪,芳芸来的晚了,因为还备了一些其他糕点,这样吃也吃得饱些。我看你这两天都吃不下什么……”
她一边说一边把食盒打开,将东西摆放放在桌案上,收拾那几张宣纸时她才注意到手指上似乎沾了什么东西,她举起手对着窗户一看,只见鲜红一片,吓得将手里的宣纸散落在地。
“啊!救命啊!”芳芸慌乱地去点灯,等屋子亮起来,她发现鲜血还在从流云嘴角溢出来。
“芳芸,你过来,不要声张。”流云无力地倒在桌案上,不甚撞翻了才布置后的碗碟。芳芸只得捂着嘴,颤抖着过去:“云,云,云公子,你怎么,怎么了?”
“我快要死了,这个,”流云摸出一条素色的腰带:“这是华容当时送我的,等这件事过去,你拿着它找到华容,他自然会助你活下去。”
“云公子!”芳芸哪里听得进去,只顾吓得大喊:“来人啊,救命啊!”
殿外侍卫听见呼救声,忙冲进来查看。
流云看着碎在脚边的碗。里面的红枣银耳羹洒了一地,眼眶突然就红了:“可惜啊,我还是吃不了了……”
最后他慢慢闭上眼,嘴里只说了一句话:“对不起,华容……”
华容和玲珑从亭子出来,本是决定漫无目的地走走,谁想远远看见珍嫔从前面走过。
“她如今是没了孩子的妇人,走起路来倒是健步如飞。”华容撇撇嘴,突然灵光一闪,暗道:之前一直在各种找证据,其实最大的证据就是珍嫔本人,只要证明她当时不曾有孕,哪里还需要其他理由?
玲珑看着华容微笑,便问:“公子可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了?”
“我找到一条线索……”华容本打算高兴地给玲珑解释,谁知见玲珑一脸疑惑,不由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