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心惊,他明白珍嫔的意思,但是他是不相信华容会是下一个淑妃的,退一万步说,他喜欢的人毕竟是裴相不是?
珍嫔见流云神色松动,便又劝:“我知道你不肯相信,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倒是有个法子你让他单独去见一次陛下,若是真的无二心,那便是我多想了。”
流云沉默一会儿,然后抬头笑笑:“我和华容是好友,这事我相信他,再说,若是他也有那个福气,倒也不错。”
珍嫔一愣,倒是没想到流云会这么说,只好起身告辞,流云送他到门口,她又不死心地说道:“皇后娘娘还说了,陛下说本来是要选他进流云殿,不过因为裴相强力推荐云公子你,实在不好拂了裴相好意,所以才选了你。云公子,你若是想好了,你就让芳芸来告诉我,剩下的交给我去办就是。你放心,害人的心思我是不敢有的,只不过担心你,若是被小人蒙骗了,还不知道。”
“多谢娘娘告诫,流云恭送娘娘。”流云笑笑,冲珍嫔行了恭送礼。珍嫔左右看看,自然不好再逗留下去。只得自己先走了。
等珍嫔走了,华容才从一边过来,叹口气道:“唉。你做了这云公子,以后便天天都要赔着笑脸跟人说话,我看着就觉得累。”
“习惯就好。华容,”流云望着他,笑笑:“你叫华容,可是取花容月貌的意思?”
华容摇摇头,道:“我的名字是丞相给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若是他叫我什么其他名儿,我也就不叫华容了。”
流云点点头,和华容回去了。
夜里华容因为要悄悄送信给裴相,伺候了流云洗漱便退下了,所以谢南弦来流云殿用晚膳时,便下意识问了下华容去哪儿了?
流云夹菜的动作一滞,随后笑笑:“陛下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华容的?”
“都一样的。”谢南弦不在意地回答,却不知这句话又让流云一颗心狠狠揪了一下。谢南弦看了看菜碗,又问:“你这里可备了银耳羹?朕今儿喝水喝得少,现在倒想尝尝那个。”
流云因为天气转凉,自然没备下,便道:“陛下不如尝尝这碗老鸭汤?流云看着,倒是炖得不错。”
谢南弦摇摇头:“还是不了,这看着油腻腻的,朕吃不下。”说罢便搁了筷子,流云让人把东西撤了,又让芳芸奉茶。
谢南弦坐了一会儿。心不在焉地望了望,也不说话。流云捏了捏袖子,终于忍不住问:“夜深了,陛下可要留下来过夜吗?”
谢南弦咂咂嘴,站起来道:“不了,这几天还是让你好好休息,朕自己去清凉殿便是了。”
梁公公带着谢南弦离开了,流云坐着不动,问一边的芳芸:“你觉得陛下为何不留下来?”
“陛下体恤公子,想让公子好好休息。”芳芸回道,见流云神色不变便知道自己没说对,只好想了想又道:“也许是陛下没尝到银耳羹?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