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晴跟我约在凤凰妇产医院。
路上,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心直冒汗。
主要倒不是因为要见施晴,而是因为我从来没陪女人堕过胎。
虽说我平时经常一夜风流,但我个嫌麻烦又不想杀生的主儿,尤其是怕像爷爷那样搞出私生子被赖上,在没准备结婚的情况下,安全措施向来做得妥帖周到。
施晴到的比我早。
我刚停好车,她就一溜小跑从另一边钻进副驾驶,扑在我怀里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
被她勒着脖子,闻着她头发里大白天弥漫开的酒味,我挺懵逼的,忙推开她说:“快走吧,下午我公司有个会。”
当然这是借口,我说过我不沾有主的女人,女神也不行。
大概感受到了来自备胎的抗拒,施晴松开我,卸下脸上全副武装的墨镜口罩,把腿放到车台上,哽咽着偏头问我:“能先给我一支烟么?”
印象中的施晴,本该是胸大腰细腿长、气质修养极好的人间尤物。
可此时此刻,在施晴脸上,我没找到一丁点不可方物的美艳高贵和嫁得如意郎君的幸福甜蜜,只看见她眼眶嘴角覆满了肿胀的青紫瘀伤,似乎是她老公打的。
不过这不关我的事。
咽下快到嘴边的好奇和关心,我视若无睹地移开视线,说:“下车再抽烟成么?车是我的宝贝。”
施晴比我更震惊地愣了两秒,终于充满挫败地离开了我曾和白鹭翻云覆雨过的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