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幸福,连带我的那份。”
又一次突然间,那道十分空灵的声音猛的一下将我魂魄拉回。
我一睁眼,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周围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我看见了额间漫出细汗的宁城,他正用力握住我的手。
我看见眼中全是担忧神色的苏云,她眼中含泪的站在病床旁。
真好,我这一生最在乎的两个人,都在第一眼瞧见了。
我又猛的想起一件事,我昏过去之前,医生说的那两个字。
难产。
难产……
那孩子?
我声音虚弱里透着急切:“宁城,我的孩子呢?在哪里?”
宁城手握我的更紧了些,声音温柔到骨子里:“你先别急。”
他顿了顿,对我说:“孩子在育婴房,等会就抱过来。”
听到他的话,我这颗一直悬着的心才落地。
这个孩子好不容易才来到这世上,我唯恐它出任何一丁点的意外。
之后是一群白色大褂的医生来了,很快我见到了自己的孩子。
第一眼的映像,脸皱皱的,实在是难怪。
可当我从女护士那儿接过来的时候,抱在怀里跟个宝贝似的。
“恭喜啊,是个女儿,很健康呢。”护士笑着告诉我。
我小心翼翼的抱着她,那么小那么轻的一只。
从今以后,她是我的女儿啊。
我弯起了嘴角,不禁的眉眼温柔,越看越舍不得放下。
刚出生还是得在婴儿室待几天,看过了就让护士抱回去了。
医生走后,宁城也准备离开:“我下去给你们买点吃的来。”
我抬头说好,无意间看见了许少瑾,他驻足在门口。
我也不敢确定,那只是恍恍惚惚的一眼,然后他就走掉。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我安慰自己,大概是刚做过手术气血不足,所以看花了眼。
苏云倒了一杯白开水,两个杯子反复交替换着着让水。
“现在还疼吗?”
苏云突然问我。
麻药劲已经过了,肯定是疼的,但只要不乱动,还是可以忍耐的。
我摇了摇头,露出笑容:“没事。”
“坐月子期间,不能吃辣的,不能碰冷的,你多听月嫂的话,该忌的忌,要不然落下的可是一辈子的病根。”
她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却说的头头是道,很显然刻意去了解过。我看着她,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暖意。
水已经变温,她伸手小心递给我,我轻轻的接了过来。
“苏云。”
“嗯?”她没看我,正低头准备去泡孕妇的营养粉。
“那件事,你没怪我了么?”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又默不作声的继续着手上的事。
我问的哪件事,她是知道的。
沉默数秒之后,她看着我,波澜不惊的说:“张爱玲对于爱情曾说过一句话,爱就不应该问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