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然明怒气冲冲地朝任晓文道:
“所以,你才敢接下这个赌约。
“还附加了当天就把牌子摘掉的赌注。
“你……你简直就是把‘东海大学’的牌子视同儿戏。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任晓文……你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吗?
“你要成为海平的千古罪人了……
“天哪——”
任晓文却一点也不在乎老爸说什么。
她对老爸的反应,似乎早就有了准备。
其实昨天晚上,她之所以会想到去问凡天,能不能赢,也是有她的私心的。
任晓文就是要让凡天充分展现自己的才华,好让任然明对凡天刮目相看。
她不想因为一个“以身相许”的赌约,就不明不白地嫁给凡天。
她想向父亲证明,那个“以身相许”的赌约是一个明智的抉择。
她会因此,而得到一个真正的“如意郎君”。
所以现在,无论父亲的火气有多大,都无法动摇任晓文对凡天的信心。
任晓文此时虽然沉默不语,可她的脸上却泛起了淡淡的微笑。
想到凡天那张“冰霜脸”,她的眼中满是小星星,像是在发“花痴”似的。
父亲任然明见到女儿的样子,更火了。
他大声道:
“任晓文,我告诉你,你简直就是个白痴。
“你难道没看到吗?
“凡天连那首《蒹葭》都背不出来!
“你凭什么相信,他会赢过柴书宝?
“柴书宝的诗词积累量,至少有上万首。
“他本身又是‘古文献考证’专业的研究生。
“是谁给你的自信?
“唉,疯了!你简直疯了!”
说到这儿,任然明早已全身无力,瘫倒在了沙发里。
他两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这时候,他的潜意识里,甚至希望天花板突然砸下来,把他砸死算了。
在他的内心里,已经作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他必须负荆请罪,将昨晚的赌约收回来。
任然明已经可以想像得出,见到柴冬平时的那些细节了——
包括自己如何低声下气地向柴冬平讨饶,以乞求柴冬平解除那个该死的赌约;
还有柴冬平见到他时,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
甚至还有柴冬平那轻蔑的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