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吉他、民谣吉他、尤克里里、班珠尔、古巴三弦吉他、低音贝斯吉他…应有尽有。
最奇特的是用一种安第斯山脉特有的动物犰狳的壳所制成的弹拔弦乐器,叫夏郎哥(charango)。犰狳的壳干燥后做成了8片的形状,有手板和五对双弦,可以像吉他一样演奏。
出于对犰狳的保护,这种琴现在都改用木板制作,而印加乐队带来的这把则是保存了百年由犰狳所制作的古琴,有着特别的声韵。
舞者出场了,戴着朵大丽花,穿着红色舞裙的女舞者进场了,她跳起了弗拉明戈舞,她柔雅优美的手臂挥洒,身段优美而刚劲,快速的转身裙角翻飞,脚尖、脚掌、脚跟,快速复杂连续不断地击打地面,和乐手们的吉他声和响板声,配合得天衣无缝。
在这里,她不仅是舞者,也是一名乐者。
她慷慨、狂热、豪放,无拘无束,却又时而落寞、哀凄,时而欢愉,洒脱。观众们都随着她的舞步而浮想联翩,宛在大西洋的风暴的船舱里也能起舞,宛在无人的荒岛上也能欢唱。
这舞者显出一种成熟而独特的美,就像杜拉斯的名言——“我更爱你那饱受岁月摧残的容颜。”
双脚在飞奔,从海岛跨过海洋奔向了新大陆,随着音乐风格的变化,来到了桑巴音乐的国度,来到了巴西利亚。
风格明快,更加欢快、煽情、激昂,像是来到了热带的海滨天堂。
舞者身上的大红弗拉明戈裙也挥然一变,变成了华丽的桑巴嘉年华盛装。她的舞步也变成了曲折型舞步、游行般的,还有俏皮的弹跳动作。
观众们的气氛已经全然被带动起来了,全都合着节奏鼓着掌,剑与摇滚乐队也是,一起肩并肩,试着跳起笨拙的舞蹈。
整只印加乐队就像是一只游行的嘉年华队伍一般,由舞者开路,在舞台上面行进与欢舞着,即使乐器也仿佛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舞者。
当游行队伍渐渐远去,声音渐渐消弱,只听到一声鹰啸,以人声模拟,直上云宵。
声声的鹰啸,然后有渐渐的风声,鹰将人们的听觉从巴西利亚高原带到了潘帕斯草原。
渐渐地有了牛羊与马车飞奔的声音,有瀑布与流水的声音,有街道的喧闹声,当然更少不了足球被踢起来,孩子们奔跑与欢笑的声音,南瞻部洲又被称之为足球的大洲。
这些声音,都是印加乐团用手中的乐器还有人声模仿的,全完不借助现代的电子模拟器和midi设备。这是南瞻部洲印第安先民们在这片土地上生活时,观察着自然,和天地息息相生而成的。
城市街道喧闹起来了,酒馆里酒杯碰撞,桌板敲响了,响板,吉他声也再度喧嚣了起来。
那女舞者再度出场了,这一次他有了舞伴,正是一开始演奏摇弦琴的老者,两人都换上了正式的舞装,随着音乐的起启转合,蟹行猫步,时而并行,时而面对面深情凝视,时而欲分还聚,欲进还退,快慢错落,动静相宜,交叉步、踢腿、跳跃、旋转变化无穷。
而此时所用的音乐正是著名的探戈舞曲《elchoclo》
《elchoclo》选自1903年的音乐剧《tangocriollo》,由enriquediscépolo创作完成。《elchoclo》有很多不同的翻译,如“玉米穗”,“嫩玉米”等,更多人喜欢将其翻译为《火之吻》。
现场已经不是比赛的舞台了,而像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街头,小酒馆的门口,这就是音乐与舞蹈,它是活生生的,活在人们的生活这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