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忌笑着连连颔首,脸上一副十分满意的样子。
众人又说了一会话,江奎想起赵无忌前日所托之事,便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不动声色地对莫云喜使了个眼色,莫云喜会意,只见他略一沉吟,便含笑望向赵无忌,“听闻大人的伯爵之位,乃是纯粹是以军功取得,大人能连番击败清兵,想必在兵事上极有心得,不知我等是否有幸,可以一睹大人手下悍卒之军威?
好叫我等今后见了他人,也有个炫耀的资本,到时将大人雄壮军威宣传开去,亦可震慑这附近心怀不轨的宵小之徒,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赵无忌听了,皱着眉故意地踌躇了一下,似是在心中斟酌了一番,然后才微微笑着对莫云喜说道:“莫土司既有所求,本官敢不从命,嗯,本官最擅火器,这便让手下儿郎,为诸君演示一下军中的火器罢,不为其他,只为博取诸位一笑,也算是为今日的盛会助兴。”
莫云喜轰然称好,把巴掌拍得山响,梁土司也在一旁凑趣地拼命鼓掌叫好,赵无忌含笑站起身来,便带着众人出了客厅,来到院子右侧的一大片空地之上。
赵无忌挥手招来李定国,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李定国连连点头不止,随即他便急忙离去,片刻之后,却带了十名全身披甲的明军士卒赶了过来。
在空地的对面那侧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大约一丈高高,三尺厚,赵无忌吩咐人在那块巨石之上,以红色颜料,画了从小到大的十个圆环,将其做成了一个石头靶子。
随后赵无忌又命人在距离大石二百米处,在地上画了一条直线。
众土司饶有兴趣地看着远处的石头,和一旁肃然站立的明军火枪手,心思也是各自不同。
农名则望着远处的石头和赵无忌派人画下的那根线,讶然说道:“这钦州伯,不会是打算从这里以火枪射那石头罢?看这距离,怕不有六十多丈,明军的火器居然能射如此之远?”
罗杉顿时便是冷笑一声,“鸟铳当然射不了这么远,不过我可是听说,明军有一种火枪唤做抬枪,跟倭人的铁炮大小仿佛,极为沉重,枪口约两个鸭蛋大小,需要两人抬着方可上阵,射击距离恰好也是六十丈。”
农名则听了,急忙恭维道:“罗土司果然是见多识广,在下心中佩服不已,不过这么沉重的火器,在山里怕是不太实用罢?”
罗杉又是冷笑一声,“谁说不是呢,这抬枪虽然挂个枪的名头,其实跟小炮也差不多,钦州伯少年心性,爱面子,不过他若是想以这种抬枪立威,可是打错了算盘,我听闻这抬枪异常沉重,上阵时都是以骡马驮之,遇敌时方从骡马背上取下使用,使用时也是十分繁琐,并且其射击速度更是极为缓慢,哼,这种枪,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货而已。”
罗杉得意地说完话,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听到农名则的奉承之声,他奇怪地扭头看向农名则,却见农名则张着嘴,瞪大眼睛指着自己身后,“罗土司,这,这
火枪看着似乎并不沉重罢…”
罗杉吃惊之下,猛地转过身子,定睛看去,只见从后面走过来两个明军士卒,每人抱着五支一人多高的火枪,正在给一旁的明军士卒发放枪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