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回去。”徐戎牧眸光冷淡:“这次要是回去了,我就别想离开京师了。大哥的心眼只有那么点儿大,我在边关不过两年,大大小小的战功立了无数,但凡他对我有一丝信任的话,我为了兄弟们的军功上了那么多道折子,为什么从来没见到他回复一句?”
说着,徐戎牧叹了口气:“他哪里是想要我回去过年,而是准备了一场鸿门宴,等着我自投罗网呢。岭壶关山高皇帝远,他的手伸不到这里,我至少还有一点活路。”
听了这话,严清的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儿。
三年前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可是仅仅是因为徐戎牧持有了反对意见,慕容瑾就记恨到了现在。甚至徐戎牧主动放弃京师里经营多年的势力转而到了岭壶关重新开始,慕容瑾都不愿意放过徐戎牧。
“二爷说得是。”严清点了点头:“我这就把二爷的折子给驿站送去。”
“不用驿站了,”徐戎牧说着,指了指底下的鸽营:“用它们吧。”
“可信鸽不是很安全…”严清还记得当初他们行军路上,山穷水尽的时候,打了别人的信鸽吃了的事儿。
“要那么安全作甚?”徐戎牧说着,瞟了严清一眼
:“平白添人一道性命,并非好事。”
严清哑然,顿时想起了徐戎牧回绝圣上的几次八百里加急。本来驿站传递讯息的人都是固定的,一般一两个月就有一个来回,可是每次徐戎牧不领情后,那个传递讯息的人,就再也见不到了。
想到这里,严清不由得叹气摇头:“二爷,或许这话我不该说,可是我还是想说,您睁开眼看看吧,这个天下已经开始崩坏了。”
徐戎牧对此充耳不闻,依旧认真的看着城池之下,正在建的防御陷阱。
他有何尝不知道呢。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