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是哪个!?还不老实交代!”
山石大气放声咆哮着,如惊雷轰鸣,震撼着整个大地。
天地同力尽与为敌的慑人场景,足以将任一个意志不够坚定的生命,都吓到屎尿齐流。然而艾萨克爵士的瞳孔里,就只有淡淡的轻蔑流出。
逆着扑面而来的风暴,他满脸陶醉地昂起脖子、高举双手:
“来吧,来吧,来得更猛烈些吧!也该是时候了——让我来接手,维修这枚偷工减料的老爷怀表!”
“哼…反应还真快,一旦意识到正遭受意识入侵,就当机立断戴上人格假面,把‘自我’锁起来吗?
但还是太天真了!那种既非‘超我’亦非‘本我,仅仅是’拔苗助长临时催熟的拟似人格,
根本费不了什么手脚,就能砸成渣滓!”
神祇嗤笑。
开始冒烟了。
仿佛寒冷冬日里,从人体中呼出的水蒸气,会由于温差凝结成雾。神祇的嗤笑,在虚空中吹起了阵阵的烟。
那当然并不是什么营造气氛用的雾凇。
它尖如针、利如剑,却根本不具备可供触摸、捕捉的实体,只是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想象”罢了。
“准备好了吗——我可要开始玩喽?三、二、一——”
一声破音鸣镝,万千“弓矢”攒射。
不是用压差驱使流体,不是用矢量引导颗粒。
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念头一转,祂的空想便撕裂了大气,劈破道道触目惊心的音障云。
无处不在且千变万化的超强引力场,在这随
心所欲如蛇蜿蜒的千针万芒尽情穿刺之下,就好像是间处处漏风、漏雨的破茅草屋。无论“屋主”有多么努力地去堵塞,总也挡不住外物浸润!
眼看就要被人打成筛子,艾萨克爵士却不慌不忙,将身一躬。
鼓动的心脏,突然间漏了一拍。
血管中奔腾的浆液,随着身体的佝偻渐渐失速,直至于凝滞。深埋在肌体里的大动脉,痛苦挣扎着浮出体表,白转青、青转紫、紫转黑,俨然脱水的深海鱼,甚见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