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作为修有明镜止水境界高手的佐佐木经十郎,却绝不会像那类中傻愣愣的反派角色一样,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让对方熬过漫长的施法前摇,顺利地把逼装完——
就在“擒龙控鹤”拿住达尔文血肉朝后拖曳,眼看着脱出“绝境”已近在眼前的刹那。长以公里计量,本来只是被经十郎稳稳握在掌中,堪称“悬而未决”的光之剑,突然动了。
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抖、震、刷而已,而是真真正正,精气神三合,毕集全身心的一斩!
俨然荒野中高悬于无云之夜的那弯残月,清冷而澄澈的剑光,呼啸着扫过了大半个天空。那股从“月轮”上迸溅而出的磅礴力量,豁然便正如平等、淡漠地普照着整个世界,闲看风起云涌、坐观沧海桑田的凛光。
——若说独步于狂风暴雨中,时而还可能因
为“风向”的关系免遭风雨之害;行于月下时,却又要怎样做,才能逃过那均匀洒在每个最细微角落里的光?
剑如光、无所不至;剑如光、无远弗届;剑如光,无孔不入!
如光的剑,自然很快。
别说用人类的生理机能去反应,哪怕只是单纯地用视觉去捕捉——即使想捕捉的甚至不是剑刃,而只是世界因挥剑动作产生的一系列光影明暗变化——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既是刹那芳华、亦是一眼万年,仅在云耀间劈出的一斩,却仿若撕裂时间长河的一尾蓝鲸,在光阴的罅隙中若隐若现、呼风唤雨。自记忆的初始,一直延展向世界的终末!
如光的剑,自然变化无穷。
既如八方风雨、亦如大千世界。堕天的锋刃,同时将光的波动性与粒子性,演绎得淋漓尽致。非但能如水、如声般肆意衍射、折射,随圆就
方、随物赋形,“绕”开着一切坚固障壁的阻挠;同样,也在如量子云中的“微粒”般,无规律、无节奏、无目的,兴之所至任意所之地调整着运动轨迹…
既是一、亦是全,变如不变,却能以不变生万变。信手挥出的一斩,却豁然已超越了“技巧”的限制,真正的无剑胜有剑、无招破有招。
然后,千变万化删繁就简归于一处,复凝成当头对面直截了当的一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