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狼后虎

阮珠跪在地上，双手抓挠着地面，已经彻底妥协。

自从击败吕氏宗门，张楚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愤怒了，额头青筋暴起，双目更是喷火。

但是感受到收银大姐夹杂着‘求生欲’和‘牺牲’的复杂眼神，张楚又只能将所有怒火全部咽下去。

受人制肘，无能狂怒，没有任何意义。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阮珠悲痛欲绝的声音：“走吧，别管我了，我不会恨你的…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迁怒不得旁人。我唯一懊恼的事情，是突破了原则底线，没有和休息站的众人，划清界限…”

眼泪从眼角溢出，沿着脸颊弧度悄然滑落。

阮珠嘴角勾勒着苦涩：“骨子里，我也希望停靠在某个温馨的港湾，这些软弱的东西，害了我，也害了休息站的哥哥姐姐们…”

阮珠深吸了口气，尽管痛苦万分，却强装镇定：“我会承担所有过失，与你无关，你没必要为了我，让思彤姐姐陷入危险。我记着你的承诺，也相信你的为人，但我师傅说，这

世上有很多身不由己，也有很多无可奈何。敢于向某人许诺什么，就已经要付出莫大的勇气…”

张楚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却无能为力。

“对不起…”张楚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原谅你了。”阮珠抬起头，一边哭一边笑：“你和思彤姐姐，让我找回了片刻的人性，谢谢你们。”

阮珠缓缓抬起手，将手掌塞进领口，从抹胸里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智能手机大小，翠绿色的玉牌：“我落入吕姬的手里，恐怕是活不成了，这是我师父送我的护身符，我转送给你。”

看着举到面前的玉牌，张楚鼓起莫大的勇气，才终于接过玉牌，贴身放好。

“走吧，楚哥哥，你是个好人。”阮珠跪坐在地上，低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张楚紧攥的拳头，宛如泄气般松开，纵使心中有万千不舍、懊恼、怜悯、愤怒，此时也只能拼命网肚子里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