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三粗的钢男大校永远不知道他的同僚们刚刚经历了什么,而现在又在经历着什么。

红楠木做的会议桌旁,钢男将古柴尼斯麻将分成了四排,一排砌在菲克斯上将桌前,一排砌在大麦哲伦荷田身前,还有两排砌在了自己的左右手,侃侃而谈道:“你们今天的运气真好,我给你们讲解一下厄斯非物质文化遗产,麻将的玩法。”

一圈麻将讲解下来,菲克斯的冷汗已经沿着后颈流到了后背,旁边的荷田也是脸色惨白。

两个人都很沉默,劫后重生那种恨不得马上哭一场的沉默。

天知道为什么,自从钢男.z在走廊上出现了之后,殿下忽然就收起了怒火,还命令他们两个陪这个二愣子玩牌。

钢男再粗心也发现了两位领导的不对劲,关心道:“啊,我们亲爱的大麦哲伦将军,你的左臂怎么了?”

荷田看了一眼自己冒灰烟的胳膊,昧着良心道:“最近湿气有点大,我的机械胳膊有发炎了。”

“这样子。”钢男将發字麻将在手里摸了又摸,又关心起了另一边沉默寡言的菲克斯:“啊,菲克斯上将,你的脸色怎么感觉也不太好?是最近瓦尔、特那边的异动太多,让你操劳了吗?”

菲克斯哪里敢说自己操劳了呢,刚刚差点就因为偷懒渎职被毙了:“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对了,那个钢男大校,星联大学就要搞星战实练了,我刚在还跟荷田商量你女儿的安全问题。”

难得,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菲克斯会重视起欣然的人身安全。

钢男点了点头:“那好,荷田将军,菲克斯上将,你们继续商量,我先回去职岗了。”

收拾好了麻将,五大三粗的钢男依旧没有发现这个会议室的黑暗处,还坐着一个人。

等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了走廊上,坐着的人才从黑暗里走出来,重新站在了灯光下。

他的声音也不像先前那样窒息冰冷,甚至带着一丝违和的笑意:“荷田。”

荷田立即恭敬得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菲克斯也恭恭敬敬得跪在地上,冷汗粘着的衣服,紧紧得贴在他发颤的身体上。

灯光下的人吩咐了荷田:“将小麦哲伦的感应器给我。”

荷田二话不说,从自己的随军折叠包里翻出了原来小麦哲伦克鲁斯的隐形感应器,呈了上去。

“还有你,菲克斯。”灯光下的人接过了感应器,声线又开始转凉:“你该感谢荷田叫了钢男过来。否则,你知道我一般怎么处置阳奉阴违的将领。”

菲克斯将整个头都磕在了地上,眼泪水滴洒了一地。

清晨,平静的大海还没有苏醒,蔚蓝的天空出现了展翅飞翔的海鸥。谢欣然在一阵阵海鸥的鸣叫声中起了床,穿好了校服,整理好了折叠行囊。

她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感觉昨天被圣丁摸了十几遍的针孔不在了,后颈光滑细腻的,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出了新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