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挺面熟的,正是鎏嘉阁楼中和谢怀瑜有一面之缘的三名女修。谢怀瑜出手,三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更何谈抵抗之力。紫衣和黄衣身上粘着泥土和草叶,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粉衣的女修因为穿的法衣自动护主,身上倒是干干净净,但脸色阵红阵白,难看得紧。
谢怀瑜佯做惊讶:“是你们啊,吓我一跳,还以为是拦路打劫的邪修呢!三位跟了我一路,不知有何贵干?”从鎏嘉阁楼出来不久,她就察觉有人跟踪,当时没在意,只在探望故人之前略施手段,让她们原地打转,以免打扰韩家。
但这几只小苍蝇锲而不舍,又追踪她的气息而来,着实有点烦人。
粉衣女修整了整衣服头发,强笑道:“这位道友见笑了。在下清虚谷弟子闫冰,”指着黄衣和紫衣道,“这二位是我的师姐张毓、师妹秦芷。”她略做停顿,下巴微微上扬,“家师姓谢,名讳上柔下雪。”
“我们跟着道友,是有一事相求。”
这女修行止斯文,算得彬彬有礼,但神态间隐隐带着两分高傲。
谢怀瑜挑了挑眉,认真打量三人一眼:“哦?谢柔雪的徒弟?”
秦芷俏脸上几道泥土印子,头发上粘着一片树叶,正揽镜掐诀恢复仪容,闻言将手中小镜“啪”地一收,横眉斥道:“放肆!家师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你这乡巴佬,将我弄得这样、这样……今日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好叫你知道,不是买得起几张符箓,就了不起了!”
原来她们瞧不出谢怀瑜修为,但自视甚高,又见谢衣着朴素,毫无架子,与凡人谈笑,还一同步行出城,自是决计想不到她修为远高于她们。她们见过谢怀瑜在鎏嘉阁楼买了一沓符箓,以为她是用了什么符咒才察觉、揪出她们。
闫冰道:“师妹不可。”向谢怀瑜一笑,露出一双梨涡,“相逢即是有缘,还未请教道友尊姓大名,尊师名号?”她生得甜美可人,这一笑更是灿如春华,令人不自觉卸下心防。
这是打听她的底细来了。谢怀瑜似笑非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吧。”雪玉般的手掌平平伸出,掌心光芒一闪,出现一尊青铜小鼎。
闫冰抚掌笑道:“道友爽快,那我们就直说了。再过三个月,是家师的甲子寿辰,我们三人一直在外寻找合适的寿礼,但都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今日第一眼看见这只炉鼎时,我就知道,师父一定会喜欢它。若道友肯成人之美,我们愿意出双倍价钱买下它,决不叫道友吃亏。”
谢怀瑜看了看手里的鼎,不太高兴:“看清楚,这‘青芒’鼎造型简单,大巧若拙,归真返璞。谢柔雪的审美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你们还是再去看看别的吧。多注意那种灵光宝气,晶莹闪亮的,”她抬眸,下巴点了点,“就像你脖子上那条玄晶粉玉珠项链那样亮闪闪的就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