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脑子的药,镇上卫生院的医生开的。”李桂兰回答何夕说。
何夕听得一头雾水,可是再问小姑娘也说不明白了,路过一处小院子,李桂兰高兴地指着告诉何夕,那就是她家。
院子已经很破旧了,但在小姑娘的心目中,那仍然是她最安全、最温暖的港湾,所以要迫不及待地介绍给何夕。
走近的时候,何夕发现,她家院子上的大门用一把大锁锁着,这一路上,倒是很少见到有人家大白天这样锁着门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至于这样防着。
不过何夕也没说什么,她家要锁门,自然是有她家的道理。
节目组给他们安排得住处是村里一些空置的房子,比如说已经举家搬迁到其他地方去的,或者说是全家人都外出打工了,家里的房子没人住的。
一般这些人家都会留下钥匙给亲戚或邻居,偶尔帮忙照看一下房子,节目组就找上他们,花钱租下他们的房子两天,拿到了钥匙,安排给参加节目的嘉宾住。
倒也没有狠心到专挑一些破旧到没法住人的地方,这些屋子在外边看起来还是可以的,最起码结实安全,就是太长时间没住人了,里面积的灰得有半寸厚。
想到要把这地方打扫成能住人的样子,何夕就一个头两个大:“这样吧,我们去挑两个房间,把床弄干净,然后再把客厅的饭桌弄干净,厨房弄一弄,就算了吧!”
盛航一点意见都没有:“都听你的。”
屋子虽旧,好在都是通水通电的,就是水龙头太久没有开过,打开的时候空响了好久,吓得何夕差点儿都要以为没水了,才喷出一股股黄泥浆水来,再放了好一会儿,水才变得清澈了。
李桂兰是个机灵的小姑娘,一听何夕说要搞卫生,马上就拎着桶去打水,擦起桌子来。
在她看来,何夕早上买菌子的时候多给了她五块钱,又免费请她搭车回家,就是她的大恩人了,帮恩人干点儿活是应该的。
她手脚麻利,干活利索得很,一看就是平时在家里干惯了家务活儿的。
何夕心里有种剥削童工的罪恶感,可是又舍不得这种有人帮忙干活的畅快,想了一会儿,有了个主意:“桂兰啊,你去帮我问问,附近有没有哪家的婶子有空闲的,找两个人过来帮我们搞一下卫生吧,搞完了我一个人给五十块钱。”
上午挣的钱,除掉车费以外还剩三百块呢,拿一百块钱出来搞卫生太值得了。
李桂兰很认真地告诉她:“不用五十,二十块就可以了。”
说完,撒开脚丫子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果然带回来两个黑瘦黑瘦的妇人,一进门就马不停蹄地干起活来,手脚倒也是很麻利的。
李桂兰也要帮忙,硬是被何夕拉住了,她实在没好意思再使用童工。
李桂兰想了想,又跑了出去。
节目组跟拍的人面面相觑:“请别人干活,这样算不算是犯规啊?”
可是翻翻他们制定的规矩,好像并没有说不许请人帮忙这一条啊,谁能想得到呢,只给他们二十块钱,他们居然还能自己挣钱去请人。
要知道另外两对嘉宾,这会儿正饿着肚子发愁怎么弄一顿饱饭吃呢。
何夕他们可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她嫌屋子了灰尘大,搬了张擦干净的椅子出来,坐在院子里的树荫下,一边拿一把大蒲扇给自己扇凉,一边等着今天搭了她车的人把欠她的东西给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