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吵到你吗?”夏景淮听了一会儿,突然问何夕。
“不会不会,有点声音我反而会觉得自在一点,不然太安静了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害怕,而且他认真工作时候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何夕时不时都会听着发呆。
何夕一点一点地探索着这个办公室,从门口开始,用脚步去丈量,用手指去感知,用自己的嗅觉和听觉去描绘那些细节,一点一点去还原自己心目中夏景淮的办公室应该有的样子。
从门口到会客区,再到一个巨大的书架,他的办公桌,何夕沿着办公桌的边缘一步一步地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朗读的电子音停了下来,办公室内很安静,何夕只能听得见她自己的呼吸声。
她突然就有点儿慌了:“景淮哥哥,你在哪里?”
下一秒,脚下忽然被绊倒,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就落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中,双唇上的触感软软的,可是还不等她细细地去品位那究竟是什么,就立刻变成了尖锐的利齿,攫住她的唇瓣,细细地啃咬起来,似乎是想要将她吞吃入腹才能甘心。
何夕呼吸一滞,手脚便立刻软了,只强撑着脑中剩下的一丝清明,努力想要推开他:“别这样,待会又被人看见了。”
一连两次在亲热的时候被人撞见,想起来都丢脸死了。
“不会,他不敢再进来了。”夏景淮把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低低地喘气,每吸一口气,都是她颈脖与发丝之间的幽幽淡香,如蛊毒一般地迷醉着他的心神。
“让我起来吧,我还没看完你的办公室呢!”
夏景淮一只手牢牢扣在她的纤腰上:“陪着我。”
又塞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到她手中:“把你感受到的我办公室的样子画出来。”
何夕无法,只好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在他处理文件的声音中,开始画了起来。
这又是一重艰难的考验,因为看不见,所以根本就无法控制画面的布局,后面的线条,总是一不小心就跟原来的线条混合在了一起,画着画着就成了一幅鬼画符。
画到最后,何夕气呼呼地把笔一扔,然后整个人往桌上一趴:“我不画了,好难呀!”明明脑子里是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可是要画出来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肯定是因为小时候她爸妈没有送她去上过绘画培训班的缘故。
夏景淮低低一笑:“别生气呀,来,我带着你画。”
重新拿了一张干净的白纸,握着她的手开始画了起来,轻柔的气息在她的耳边拂动:“这里是进门的地方,墙边有一棵植物,是邵哥买的发财树,再过来是我们刚才吃饭的地方,有沙发和茶几……这是我们现在正坐着的椅子,这边还有一排书架,那边是落地玻璃窗,能看到江景,晚上的时候,还能看到挂满了彩灯的游船从江面上驶过……”
何夕悄悄地解开了眼上的丝带,看着他修长的大手将自己的手牢牢地握在掌心,流畅的线条从笔尖流淌而出,一幅漂亮的素描图在两人的手下逐渐成型。
好会骗人的家伙,这哪里是什么办公室的平面图,根本就是何夕的画像,眉眼细致,栩栩如生。
何夕微微侧头,看着眼前这张曾经很少熟悉却又感觉有点陌生的脸,他真的是瘦了很多啊,下颚的线条更锋锐了,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更显出男人的刚硬和坚毅,却因为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而增添了几分柔和。
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已经不喜欢他了呢?明明是更爱他了才对啊!
“怎么了,专心一点。”夏景淮感觉到了她的分心,不满地提醒说。
何夕却再也忍不住了,眼前只有那双殷红的薄唇,散发出诱人品尝的美丽光泽,于是她也一点不客气地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