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蓁在帕纳谷庄园里待了近半个月。
这个靠近大陆西岸的地方,全?年气候温和潮湿,冬无严寒,夏无酷暑,一月份的平均气温零下2c,又因为沿海潮湿的水汽,经常在下雪。
下雪的时候,慕容蓁便很少出门。
虽然?帕纳谷庄园很大,有电影院,图书馆,画廊,酒窖和收藏室,但待久了也会感到无聊。
直到有一天,陆锦然?带来了一位出乎意料的客人。
她有着黑色的长直发?,白皙健康的肌肤,气质清华,容貌冷艳。
“殷先生。”她站在偌大的客厅中央,礼貌而从容地打招呼。
说完,余光注意到穿着滑雪服和雪靴的从走廊走过?来的慕容蓁。
慕容蓁提着登山包和雪板,刚走到客厅入口,就看见一个陌生女人,怔愣了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殷衡转过?头来看见她,纤细,利落,修身的打扮,头发?也被绑起来,有着不同于以?往的英姿飒爽。
四目相对,慕容蓁目光露出问询,要不要让她先回避一下?反倒是殷衡的目光平静而深邃,像是没有看见她眼?中的疑惑一样。
他颀长挺拔的身躯稍动,从沙发?上站起来,径直朝走廊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登山包,视线在她黑红拼接的滑雪服扫过?,“你?想学滑雪?”
慕容蓁点头,“安妮特说可以?教我。”
殷衡微微蹙眉,滑雪容易摔跤,他不放心让安妮特教她,“安妮特滑雪水平很高,但并不是一个合适的老师。”
慕容蓁仰着脑袋:“啊?她不是有职业资格证书吗?”
殷衡揉揉她的头,“先等我十五分钟。”
低沉柔和的嗓音落地,他便伸手,把慕容蓁缓缓拉到沙发?上坐下来。
高挑冷艳的黑发?女人,修长的眉毛挑了挑,目光不动声色地在两人之间转动。
无疑,慕容蓁很美,足以?让人自惭形秽。
只是,不知道她和殷衡是什么关?系?
“江小姐,我可以?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
低沉而不带情绪的语调,不紧不慢
地传出,打破了客厅的安静,也让江瑶回过?神?来。
她收回目光,坦然?地正?色道,“我知道殷家的规矩,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不过?,我这里有一份视频,是关?于……席琳夫人的。”
席琳夫人,就是殷衡的母亲。
她顿了顿,徐徐开?口,轻道,“殷先生,您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这份视频为什么不能交给任何人,只能交给您吧?”
她说完,客厅顿时显然?一片寂静。
只有座钟还在运转的轻微响声,嘀嗒,嘀嗒,嘀嗒,走得缓慢极了,在这个的氛围下,都变得格外沉闷而诡异。
黑色真皮沙发?上,殷衡西装笔挺,优雅挺拔,目光沉静地平视着她,并不言声。
他威严而冷硬,沉肃而漠然?。
但那?种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他明?明?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而她,就像等待审判的囚徒。
江瑶面上镇定自若,但在男人深邃冰冷的审视中,后背已经渗出冷汗,她攥紧指尖,强迫自己冷静地对视。
她也怕被杀人灭口,但她只有这一份筹码。
她相信殷衡一定想要这份视频。
良久,脸色冷凝的英俊男人,面无表情地扫过?她的面容,嗓音低沉从容,“江小姐,你?似乎不知道,我殷衡一向不喜欢被人威胁。”
江瑶指尖发?白,面上浮起一丝淡笑,“我当然?无意于威胁殷先生,只是想和殷先生做一笔交易而已。”
她知道,殷衡不大喜欢的东西,大多都会被处理掉。
而那?些威胁他的人,估计都去见了上帝。
慕容蓁坐在旁边,看着殷衡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侧脸,忽然?发?现?,以?前殷衡对她的冷淡都不算什么,她从来没有见过?殷衡真正?冷漠的样子?。
难怪所有人面对他,都心惊胆战的样子?。
“交易?”殷衡低低重复,唇角勾起一道讥诮的弧度,淡漠道,“江小姐,从进入这里开?始,你?连命都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你?觉得你?有资格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