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呵呵笑着,“是么,我的这心肠再歹毒,跟你比起来,还真是差远了呢。”
哇嫔:“香妃,你把我的宫人抓来,是想要做什么?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张寒道:“我能干什么呢,怕娘娘不承认,找了一个证人呗。”
哇嫔被张寒抓了底,疯狂地给土拨鼠使眼色,暗示他。
哇嫔那意思是,我劝你谨言慎行,你要是敢多说半个字,你那一窝小土拨鼠我是必然会派人喂他们吃老鼠药的!
土拨鼠当然明白他们主子这是什么意思,因此浑身冷汗,两股战战,一个字都不敢说。
哇嫔见土拨鼠还是听自己话的,便又使了一个眼神,让他尖叫,来扰乱香妃的思绪。
土拨鼠没有办法,深吸了一口气,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啊——————
音调高而凄厉,声音奇大无比,蛤|蟆宫的屋顶都快要被震塌了。
哇嫔得意地笑了,他伸手要给自己戴上耳塞,他知道,这么大的音量,估计是足以把香妃给吼聋了。
可是,他终究还是得意的太早了。
张寒从来就不是会在同一件事情上跌倒两次的人。
张寒早就想到了土拨鼠有可能会反水,因此,早就叮嘱了自己的人,随身带着耳塞,土拨鼠一叫的话,就立刻带上。
没想到,张寒的预感竟然成真了。
土拨鼠真的反水了。
不过,因为提前有准备,在土拨鼠大喘气,为尖叫做准备的一瞬间,张寒和他的手下,就已经拿出了耳塞,紧紧地堵住了耳朵。
倒是可怜的哇嫔,他准备戴耳塞的时候,被张寒一手抓住。
哇嫔惊慌失措地看着张寒,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张寒竟然早有防备。
他想要挣脱张寒的手,给自己戴上耳塞,却没有想到,香妃手下的那帮子人,七手八脚地上来,把自己按了个结结实实。
动都动不了,更别说戴上耳塞了。
哇嫔彻底慌了。
土拨鼠那超大音量的凄厉叫声几乎让他抓狂。
他拼命地吼着,想要土拨鼠这个不长眼睛,误伤主子的下人闭嘴。
可是,土拨鼠在拼命嘶吼的时候,是需要聚精会神的,他在吼叫的时候,会闭上他那本来就看不清什么东西的眼睛。
土拨鼠的吼声那么大,又怎么可能听得到哇嫔的挣扎呢?
张寒仅仅地攥着哇嫔的猪蹄,对忍受着剧痛,绝望中的哇嫔说道:“怎么,你不是很喜欢用土拨鼠来对付别人么,轮到了自己,这就吃不消了?”
哇嫔快要气疯了,他啐向张寒,言语极其恶劣,“你这毒妇,歹毒至此,你不得好死!”
青丝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抽到了他的大厚嘴唇上,他本来就厚的嘴唇一下子就肿成了一个香肠嘴。
哇嫔目眦尽裂,眼珠子都快要从他那极其微小的眼眶中瞪出来了,“你疯了,你一个下人,竟敢打我!”
青丝道:“奴婢是下人没错,可是谁敢对我们娘娘不敬,设置口出狂言,不管他是谁,奴婢都照打不误。”
哇嫔现在已经快要被土拨鼠吼聋了,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了。
张寒这才派人捂住了土拨鼠的嘴。
土拨鼠的吼声没了,哇嫔死猪一样地趴在地上,紧紧地捂着耳朵,不住地颤抖着。
张寒派人取来了一桶冰水,哗啦啦地兜头盖脸浇在了哇嫔的大脑袋上。
哇嫔一受刺激,缓了过来。
他那肥硕的身躯跳起来就要向张寒砸去,张寒一闪身,成功躲过了这枚大炮弹。
哇嫔没刹住车,咚得一声,大脑袋撞在了柱子上。
蛤|蟆宫刚经过土拨鼠的摧残,现在又被哇嫔这个大块头猛地撞击了一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哇嫔墩在地上,厚厚的一大坨,他已经快要疯了,他向张寒喝到,“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我就是不承认你能把我怎么样!”
啧,当真是冥顽不灵啊,张寒想。
张寒冷冷地说道,“哇嫔,现如今,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哇嫔被吼得意识模糊,黑洞洞的耳朵眼里,几缕红的渗人的血丝蜿蜒而下。
他索性也就全疯了,爬起来对着张寒大吼道:“是,就是我干的,都是我干的,行了吧,你满意了吧!”
他叉着腰,粗犷的水桶腰扭出了令人发指的弧度,“我就是要给敌军串通消息,我就是要通敌叛国,你能把我怎样?”
他指着张寒吼叫道,也许是他现在的听力不太好使,他吼叫的声音,竟然大的吓人,“就算是要惩罚本宫,也轮不到你这么个普通人家出生的女子。”
“本宫可是出身名门世家的,而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爬上|了龙|床,勾|引得了皇上的欢|心,你也配跟本宫这么讲话了,我告诉你,香妃,本宫就是再落魄,干了什么样荒唐的事情,也不是你这么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可以职责的。”
见张寒不说话了,哇嫔得意极了,他觉得是自己刚刚拿香妃的身份说事,一定是把他的自尊给戳穿了,搞得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得意洋洋地扭着大屁股,抬着头,趾高气扬地说道,“就是我干的,你能把我怎样!”
张寒叹了口气,他本来是不屑于同一个疯子计较的,可是,哇嫔这次做的事情太过分了,竟然做出了通敌叛国这种事情,让那么多前线战士们用血肉之躯铸成的城墙毁于一旦,这触犯到了张寒的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寒一字一字地说道,声音里几乎能掐出血来,“来人呐,哇嫔通敌叛国,拉出去,凌迟处死。”
他声音不大,却锋芒毕露,听上去就有一种冰冷彻骨的死寂。
当他说道凌迟处死这四个字的时候,哇嫔伪装出来的天不怕地不怕终于垮了,他走投无路,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着,做困兽之争。
“本宫、本宫可是三阿哥的生母,就算本宫有罪该死,那也是由皇上来决断的,本宫的性命,岂能由你来生杀予夺?”
“这哪里是你一个没有出身的庶族说了算的!”
张寒不理他这个疯子,冷冷地说道,“你看本宫说了算不算。”
“来人呐,把哇嫔拖出去。”
“是!”
张寒的手下得令,就要动身。
哇嫔慌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香妃一定是疯了。
没准,他是真的打算杀了自己!
恐惧占领了他的心脏,他的瞳孔都变得失神了起来。
面对着张寒的手下,恐惧竟然使他的脑子难得的转了一次,灵光在他的脑海中闪过,有办法了!
他一咬牙,一跺脚,想着□□宫的柱子撞了过去。
咚!
在他坦克般的身躯的碾压下,承压柱竟然被他撞得晃了一下。
蚯蚓般的血液顺着他肥硕而黑黢黢的额头飞流直下。
他强忍住剧痛,知道自己的计划是可行的。
他相当得意,甚至露出了一个邪魅狷狂拽的笑容!
他看到了香妃眼角一闪而过的惊愕与恐惧。
他满足极了。
香妃,你不让我活,那好,你就来给我陪葬吧!
他仰天长啸,而后助跑,再一次向着无辜的柱子发起了惨无人道的进攻。
咚!
轰——
承压柱被他硬生生地撞断了!
张寒嘴角抽搐,忍不住想要吐槽。
这特喵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豆腐渣工程呀!
原来不光现代有,古代也有啊!
承压柱一塌,尘土飞扬,蛤|蟆宫的天棚眼瞅着就要砸下来了!
哇嫔的脸上血泪齐下,涕泗横流。
他捂着撞出两个大坑的头颅,笑声震天。
他指着香妃,用尽生命的力气,说出一直以来都像那被厕纸堵住的马桶一般堵在他心口的话。
“香妃,凭什么,凭什么你一入宫,就能得到皇上的宠爱?”
“你知道吗?”漫天灰尘中,批头盖脸砸下来的木头下,他说道:“皇上已经一年没来看过三儿了,就因为你来了。”
他那粗犷而又浑厚的男低音几近哽咽,冉冉流下的泪水在他的脚下汇聚成河。
他说“凭什么、凭什么,你好残忍,你为什么要夺走一个孩子见他父亲的机会,你凭什么夺走皇上对我的宠爱!”
他疯疯癫癫,他形容丑陋,他语无伦次,他声嘶力竭,他吼着,他怒着,他骂着,他笑着......
大片大片的木石瓦砾掉落下来,蛤|蟆宫像是只被踩扁的蛤|蟆,轰然崩塌。
“娘娘,快走呀!”青丝拉着张寒,催促道。
“是呀是呀,娘娘您保重自身,快走吧!”张寒手下的人催促道。
来不及了。
哇嫔哇哇大笑,嘶哑的声音如泣如诉。
“下地狱吧,十八层地狱,跟我一起,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哈哈”
他指着香妃那张帅到惊为天人,又让他恨之入骨的脸,说出了这世上最为恶毒的诅咒。
张寒静默地立着,仿佛崩塌中的蛤|蟆宫,跟他都没有半点儿关系。
“不,下地狱的人,只会是你自己。”张寒注视着哇嫔那张能挑得出一百种情绪的大胖脸,声音沉稳地说道。
“娘娘,快走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哇嫔看向香妃,勾起了他人生的最后一抹笑意,尽管那简直比哭还难看。
张寒立在原地,冷冷地说道:“你是有苦衷,但永远都别把你自己的痛苦,加在别人身上。”
“你害死了那么多的战士,你必须为他们陪葬。”
轰响声中,蛤|蟆宫彻底坍塌。
张寒的声音,青丝的呼喊,哇嫔的笑意,手下的惊惶......
一切的一切,都随着蛤|蟆宫的崩塌,埋葬在了万丈如血的残阳之中.......: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