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降临无声无息，【万圣夜灯】摇曳的灯火照的人脸颊明明暗暗，看不清神色。

“……谢谢？”

突然被发了好人卡，楼云有点卡壳了。

随即她想起了伊森是谁。

那个以自身性命为托尼创造机会的人。

托尼从始至终内心都是悲痛煎熬的，然而他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全部藏在心里，假装自己一切正常，谈笑自如。

想到自己白天任性的行为，楼云心里的愧疚感都快爆炸了，她情不自禁的低下脑袋搁在曲起的膝盖上。

我都干了点什么事啊。

她嘴巴开合了几下，却始终无法违心的问出那句“伊森是谁？”

她不敢，也不想再度掀开托尼血淋淋的伤口，让他再度面对友人逝去的事实。

还好托尼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他似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或者是因此沉浸在了回忆中，总之是闭上嘴默然不语了。

楼云头顶的兔耳蔫哒哒的垂了下来，作为一件高级的饰品，它充分的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并且做出了相应的反馈。

怎、怎么办……

头顶突然被拍了一下，低着头抱膝沮丧的楼云愕然扭头，看到托尼仍旧闭着眼，双手交叠在身前。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托尼的脸色疲惫，而语气却仍旧微微带着笑意，“相反，我还要感谢你愿意带我出大漠。”

“否则我大概现在尸体都凉了。”他睁开眼，笑着耸了耸肩，只是笑容很勉强。

楼云不知道回什么好，总觉得说什么都不适合此刻的托尼。

她斟酌了片刻，最后小声说道：“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了。”

托尼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略带无奈道：“不笑的人可不会受女孩子喜欢。”

不，吃高冷型的人明明很多。

楼云在心里默默反驳，面上只是坚持她开始的想法，“假装也太累了，为什么一定要讨别人喜欢呢？”

“那么你呢？”

冷不丁被这么一问，楼云傻眼了，她眼神漂移，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托尼既然打开了这个话题，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