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拍拍他瘦弱的肩,“你能这么想我已经很高兴了。但怎么说呢,还是原来的回答。不要因为没帮到我而感到愧疚。我若是因此而对你感到芥蒂,那我可真是枉为成年人了。”

小夏低下了头,倒也没说什么。

“抱歉,我先去上课了。”

他匆匆说了一句,揪着背包的背带跑远了。

他还是没能理解吧,或许是理解了,但是没法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他究竟是承载了多少莫名其妙的责任感?

望着已经消失在学生间的背影,我有些苦恼地想着。

我和先生并没有孩子,以后会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也是个未知数。所以对这个少年,我的确是抱着长辈的心态的。少年虽然温和且礼貌,但我能感觉到,少年与我们之间,还有一层薄薄的疏离感。

虽然已经来到家中多日了,但是对于这个孩子,我了解得还是不够深刻。仅仅只是知道身世是不够的,因身世养成这样的性格倒也情有可原,但我知道不仅仅是这个原因,还有其他的什么深层次的原因在其中。

——

在东洋人文历史课上,点名的时候,特别注意点名册上的浅野茶茶。结果在报到她的名字后,发现并没有人喊“到”。

想到了昨日的二条城之战,是在那时受了伤所以请假了吗?

我不知其原因,但觉得这个猜想甚是有可能。

昨日离开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想起过她……

望着台下的学生,我感到了一阵怅然。

讲课的时候,尽量让自己不去多想。但是一旦下了课,这种纠结的情绪却一直缠绕着我。去研究室的时候,我碰见了骑着自行车而来的安原修。

“锦织教授,身体好些了吗?”

没能去成远野,中禅寺直接以我身体不适的理由向学校告了假。此时安原修见了我,自然是认为我已经病愈回来了,遂打了声招呼。

“多谢关心,已经好了。真是可信,没能去成远野。”

我的脸色确实比较苍白。毕竟几日来惶惶不可终日,哪怕昨日睡了整整一天,也没能将脸色调回来。

“不,我觉得还是身体比较要紧。”安原修严肃地对我说。随后接过了我的手中的书籍,放在前面的车篮里,“由我送您去研究室吧。虽然还只是自行车,不过我正在努力贷款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