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切说要带我离开,我其实没放在心上。
首先我不清楚鬼切的实力到底如何。其次,羽衣狐拿捏住了鬼切的失心疯,要是鬼切真的要带我私奔……呸离开,她说不定会用什么方式逼得鬼切的失心疯发作。听茨木童子说,鬼切失心疯发作的时候,是无差别攻击的。不过既然如此,羽衣狐说不定会斟酌斟酌。
第四天上午,我醒来的时候就见到羽衣狐坐在我的床铺边上,温柔地抚摸着肚子。四天前还是个扁平的小腹,如今已经有一个气球那么大了。我有点看不懂妖怪孕育胎儿的方式了。
“宁宁啊,晴明快要出生了啊,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
她的妄想症又发作了。
只是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呢?
“宁宁,你也来摸摸看。”
我是不想摸的,毕竟谁知道你里面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在羽衣狐的目光下,我很没骨气地伸出了手。
手掌贴在圆鼓鼓的小腹上,掌心之下,确实有什么东西火热地跳着。可我不仅没有感到神奇,反而觉得有点可怕。
羽衣狐在离开前,特意搂住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在我耳边说:“宁宁,别想离开我。我们一家三口一定要在一起。谁要是想搞破坏,我都要他们死!”
我觉得羽衣狐可能已经知道鬼切要带我走的消息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一不会对我动手,二还要仰仗茨木童子和鬼切等大妖的保护,是以增加防卫为首。
不过对于鬼切,我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比如说鬼切憎恨源赖光恨到血洗整个源氏府邸,那么为何单单对“我”感到歉意呢?茨木童子说是我对鬼切多有照顾,可是我并不觉得这是主要原因。
于是在鬼切第二次来的时候,我便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想鬼切却说:“您是源赖光从山里抢来的。也是受了他的蛊惑。”
我:……
好的,已经有三个版本了。
只是历史课本里的源赖光真的能蛊惑到我吗?
而且我们现在算是受害者之间的惺惺相惜吗?
不管怎么说,平安时代的“我”的故事真的太小言了,小言到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第三个来找我的大妖怪是大天狗,他是安倍晴明的头号粉丝。听说羽衣狐要把安倍晴明生下来,所以他就暂时被投入了羽衣狐的麾下。
这次来,是因为茨木童子已经找过他,告知他我的猜想,是以他要来确认。
傲慢的大天狗就是不愿进门,滞留在空中,身后的翅膀噗嗤噗嗤地扇着,形成了宛若龙卷一般的气流。
我抬着胳膊遮在眼前,才堪堪没有被风沙迷眼。
“你有什么证据可证明羽衣狐腹中的不是安倍晴明?”
我:“你能不能下来,我脖子有点酸。”
大天狗:……
虽然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我,但是他还是下来了,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高傲地抬起下巴看着我。一副贵公子的做派。
我理了理衣襟,“我可没有说羽衣狐腹中的不是安倍晴明哦。”在大天狗的怒目而视下又说道:“我只是怀疑。为什么羽衣狐说她会生下安倍晴明,你们就信了呢?你们好甜哦。”
真是的,这些活了那么久的大妖怪怎么那么天真啊。
“她是安倍晴明的母亲。”大天狗说。
“那又怎样?”我说:“以前一个母亲至少能保证生下的孩子一定是自己的,现在却都不能保证一定是自己的了。同理,她又怎么确定生下的一定是安倍晴明?”
大天狗已经被我绕懵了。
这些活了那么久的大妖怪怎么会知道代孕这种事呢。
“还有这种事不要来问我啊。我又不是先知。要想确定就等孩子生下来嘛。反正你们这些大妖怪对于这点等待的时间都不在话下吧?”
我偏过头,笑着看着他。
这一切都不需要证据的。的确这等待的时间对于妖怪而言算不得什么,但如果被骗的话……这些妖怪都是何等的高傲,若是被一只母狐狸骗得团团转,未免也太可笑了。
大天狗眉头深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他又深沉地看着说:“如果是你说的,或许有几成可信。”
我:???
大天狗暗自点头:“你与安倍晴明互有情愫,想必也是心有灵犀。”
我:……
大兄弟,你的脑洞有点大哦。这自我暗示也是没谁了。
或许是想通了,大天狗准备要走了。可正当他要飞起的时候,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他回过头不悦的看着我。
“不好意思,走的时候请别留下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