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晓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嘟喃道:“真以为剪个富城头就成了城里人,忘了自己是个农民头。”
律政把尹晓秋送到就走,他原路折回,但还没到家肚子就已经饿得咕咕叫,他觉得肯定是被她给气饿了。
回到家时,他推开门,发现一楼空荡荡的,他试探性地喊了声:“爸、妈、画画。”
没人回答他,他心里窃喜,快速走到厨房,拉开冰箱一看,果然还有番薯糕跟白糖糕剩着。
他先拿了一块番薯糕,一口咬下去,五香粉夹杂着蒜香充斥着整个口腔,番薯的确又甜又糯,真是越吃越好吃,越吃越上瘾。他快速解决完一块番薯糕,然后伸手去拿一块白糖糕。
“哥,你偷吃。”突然,他的双肩被重重一拍,吓得他手中的白糖糕没拿稳,“啪嗒”一声就掉地上了。
“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吗?”偷吃被捉了现行的律政,恼羞成怒,企图用声音压倒律画。
律画哪里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她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晓秋姐做的糕点的确好吃,你喜欢吃很正常,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谁说我喜欢吃了,我是刚好肚子饿没东西吃,要是现在我面前摆着虾饺干蒸凤爪排骨,你看我还吃不吃番薯糕?”
律政死鸭子嘴硬,律画懒得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问:“刚才是不是温勉给你打电话,他找你什么事了?”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有事就直接问他,跑来问我算什么回事?”律政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扳回一城,嘴巴守得可密,说什么也不肯告诉律画。
套了半天没套出个所以然,律画只好放弃,不过只要不是温勉出现意外,她也不再追着这个问题不放。
第二天,律画本打算回制衣厂,在律大勤跟方美珠面前好好扮演乖女儿的人设,把他们哄开心了,再适时把温勉介绍给他们认识。但没想到的是,尹晓秋一早打电话过来,说她的学生今天生病了,她不用家教,问她要不要去逛街。
这本来是律画先起的约,她当然不好拒绝,于是应了下来。
她出门的时候,恰好律政也出门,还边走边拿着大哥大在讲电话,他说的是普通话,又说了什么在汽车总站等他,她估摸着他约了温勉,于是想蹭他的车顺便套话,没想到他根本没让她上车,“我赶时间,你自己坐车出去。”
律画:“……”
律家就住在富山镇的镇中心,镇的商业中心就两站公交车的距离。一朝回到1993年,她打算好好回味一下这个时期的富山镇,所以就跟尹晓秋走路去商业中心。
在往后二十多年,富山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不是尹晓秋陪着,律画可能要迷路了。两人边走边聊,二十分钟就到达商业中心。
这时候的商业中心虽然没有高楼林立,但服装批发中心的雏形渐现,d市各镇街甚至是外市外省从事服装买卖生意的人都聚集到这里拿货,一眼看过去,一片黑呜呜的人头。
不过,人群再拥挤也难不倒女人逛街的决心,两人把背包放在身前以防小偷,然后手挽着手挤进了人群。
“画画,我们去横街那边,我上次来的时候开了很多家服装店,都是偏学生型的款式,你应该会喜欢。”尹晓秋抬手往右边指,没想到把手收回的时候被人一碰,她的手撞到了自己的眼镜,“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碎成一片。
“谁这么不长眼呀?”尹晓秋捡起自己的眼镜框,抬头想去找肇事者,可东张西望半天,人来人往的,哪里判断得出是谁把自己给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