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妟神色一闪,猜到几分。阿祯不解:“偷窥?我们几个大男人,又不是姑娘家,有什么好偷窥的!”
魏婴只觉得阿祯这脑回路直的可爱,哈哈笑起来,“谁说男人就没什么好偷窥的。阿祯大哥,你……哎!”
他越是摇头晃脑,阿祯越是莫名其妙。
见其压根没这根筋,魏婴逗起来也觉没意思,干脆不逗了,正色道:“当日兄长在宴会上露了一手,无人不震惊。自那以后,别说非议兄长,便是我,也没人敢说了。对兄长所谓的道法之言,虽心有疑惑,但也都信了几分。
对兄长的能力,更是既忌惮又好奇,不敢来找兄长,也不敢来找我,便去找阿澄和师姐。旁敲侧击,好不厌烦。阿澄无意中说了句,兄长每日都有教习我修炼。不到一盏茶工夫,这一消息就传得人尽皆知。
自是有人想耍小心思,看看兄长是怎么教的,若有机会,还可顺便偷个师。至于跑得比兔子还快。这偷师本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被发现了,哪能理直气壮。再说,兄长的本事摆在这里,他们也得考虑一下,惹怒了兄长的下场。不怕死吗?当然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魏妟翻了个白眼,“死?我又不是活阎罗!我一般不杀人。”
听到这话,阿祯嘴角抽了抽,看向魏妟。也不知道,当日杀了温氏那三个走狗,又下令灭了整个夷陵监察寮,吩咐把温晁扔去乱葬岗的是谁。
嗯,一般不杀人是真。前提是,别惹魏婴。对的,魏婴!惹了魏妟自己,魏妟或许都不会计较。可若惹了魏婴,让魏婴受了委屈,那不好意思,你进黑名单了。若还让魏婴受了伤,更不得了,你就摸了摸自己的项上脖颈,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吧。
对于这点,阿祯已将魏妟的态度摸透。然魏婴不知魏妟以往行事,倒没阿祯这么了解,见魏妟如此说,笑道:“兄长忘了金子勋吗?他可还在床上躺着呢!据说没有两三个月,那是别想下床。兄长,你不知道。现在兰陵金氏的人见到我,可好玩了!”
“好玩?”魏妟侧目。
“就是明明气愤得快要炸了,想要跟我打上一架,偏顾忌你,不敢动手。只能拿眼睛瞪我。以往见了谁都神气嚣张得很,鲜少有将别人放在眼里的。仿佛他们金氏就是比其他世家要高贵一样。一双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人。
如今遇上我,嚣张没了,神气没了,一个屁都不敢放。那么想要弄死我,却偏偏只能忍气吞声,什么都不能做。不好玩吗?”
魏妟敲了下他的脑袋,“你啊!怕是你故意往他们那边凑吧!”
魏婴挑眉,摸了摸鼻子,“哪有……也就去了几回。谁让他们以前那么嚣张,尤其是对师姐。金子轩和金子勋可都没少给师姐委屈受。金氏的两位公子都这种态度,下面的人哪会尊重师姐,全当看好戏。如今我也不过是去看看他们的好戏罢了。”
说到这里,魏婴又有几分颓丧,“师姐也真是的。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那个花孔雀,还巴巴地每天煮了莲藕汤送给他,亏我最初还以为是师姐偏心,剩下全是留给阿澄的。
师姐对他如此体贴关心,那花孔雀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欺负师姐。要不是江澄拦着,我真想直接把揍他一顿。”
魏妟摇头,“江姑娘心系于他,你若真揍了他。江姑娘虽不会怪你,但怕是要心疼金子轩的。”
这话倒是没错。魏婴也知这点,正因为知道,更气闷了。对金子轩,简直是咬牙切齿。
魏妟叹气,“情之一字,最是难解。这动不动心,有时候就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外人又如何能插手?”
不知为何,魏婴只觉得魏妟的目光有些奇怪,这话明明是在说师姐和花孔雀的,却莫名让人觉得是在说他。
“阿婴,你心里可有喜欢的人?”
魏婴:……
魏婴:所以,这不是他的错觉?
“兄长,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哪有什么喜欢的人!”
魏妟神色闪烁,这般看来,是还没开窍,已然心动,却连自己都未曾察觉。
魏妟轻笑:“你与含光君……”
“哈?”魏婴只觉得自己怕是听错了,立马跳起来,“蓝……蓝湛?兄长,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魏妟也不点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与含光君还不曾说话吗?”
魏婴讪讪挠了挠头,心虚地避开魏妟的视线,“哈?谁……谁让他总是避着我!”
魏妟“哦”了一声,郑重道:“阿婴,不论你喜欢谁,是男是女,只要你开心,只要他对你好,兄长自会支持你!”
这一会儿蓝湛,一会儿喜欢谁不喜欢谁的,偏还强调是男是女。魏婴竟莫名有些心慌,“啊!那个,兄长,我……我忘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一溜烟,逃一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