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桦打开盒子,那枚精致繁杂的令牌还好好地躺在里面。既然楚华樆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也就说是允许她用的了?
她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估摸着自己应该能赶在楚华樆回来之前回到王府里。虽然这样没有提前告知就私自出府似乎不大和规矩,只是眼下事从权宜她哥哥如今深受大皇子器重,想必抽出一次时间要她更难。若是真的被楚华樆发现了到时候再赔罪吧……不过,就只是见一面长话短说应该不会拖那么久的吧?
槿桦起身去里间换了一套更适合外出的衣衫,如今她穿起男子的服饰甚是熟练。淡绿色的广袖长衣陪着个浅色的锦带,原本系在腰间的槿家家纹玉佩被替换成了较为普通的一块。
这是她上次托人从外面带回来的,做工一般不值几个钱。此时衬在身上倒甚为别致雅观。青丝被拆开重新束了一下,少女姣好的容颜在她的装扮下俨然已完全变成了清秀少年的模样。
槿桦从里间出来重新看了遍信件的结尾。信中提到了一个东市的茶楼,这地方倒是有名气得很,一楼接散客,再往楼上还有雅间,她年幼时偷跑出府到东市看花灯的时候就曾见到过那个茶楼一次,店面极大,热闹非凡,想来一会儿要找到地方应该也不难。
收拾好了东西,槿桦将令牌从锦盒中取出拿在手里攥了攥。事不宜迟,她得尽快赶过去才行。
门口的侍卫见了令牌毕恭毕敬地将门打开。槿桦一路直奔东市,茶楼的人就好像事先知道她要过来一般,直接领了她上了二楼,走进了最靠尽头的一间雅间里面,随手关好了房门。
槿榆早就在此等候了。他身着一身淡青色的对襟长衫,袖口上绣着修竹的暗纹,文雅温润,气质翩翩。他面容清隽,一双眼睛跟槿桦生得极像,尤其是站在扮作男子的槿桦面前,两人真如亲兄弟一般。
槿桦比他要矮上一些,面容也更显清秀,她从很久以前就听人说起过,他们两个的眉眼都是随了他们的亲生母亲的。
槿榆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了好几眼,语气甚为关切:“信中你总说你无事,可现在看来又比之前清瘦了。你的伤可完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