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内膳房的暗里风云,反正等内膳房提过来的菜摆满一桌,陈以祯不负众望地发现,这次又是一个新的满汉全席。
这次,她没有任何惊讶,同皇上沉默不语地用过了早膳。
用完早膳,皇上没多待,只简单喝了杯茶就撩袍走人,估摸着那边还有一大堆事要忙。
站在钟粹宫门口,亲眼目送皇上的步撵远去,陈以祯脸上端淑的笑容渐渐退下。
转过身,立即风驰电掣地吩咐,“抓紧去前朝打听,一会来跟我禀告。”
“是!”
小半个时辰过后,沛公公站在陈以祯跟前回话。
他一脸恍惚,到现在还没回过来神,“刚刚,皇上在朝堂上下了一道诏书,让荣盛念给诸位大人听……”
他细细将朝堂上的事情说来,整个过程好像一个麻木茫然的复读机,只会巴巴地往外吐气。
而被吐气的对象——陈以祯则更加茫然,更加疑惑,更加呆愣,更加震惊。
许久,她抬头望了望房顶——这两天没下雨打雷啊,皇上脑袋怎么被劈坏了?
沛公公带回来的不只是朝堂上的消息,还有被罚到外面罚跪的那群大人的消息。
听闻好几个都快受不住了。
他们这些高官贵族,整日精米细养,在家里哪个不是瘫着等人伺候的大老爷,便是朝堂上,皇上也不喜人多跪,只需行个礼就可以起来了,现下被罚跪在外头,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可不得累惨他们了。
他们又累又渴,跪在那儿,身体疲惫到极点不说,口里更是干涸得好似泥土,偏偏但凡他们有一丝一毫想停下来的意思,那帮太监们就看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那嘲讽的目光好似火/辣地朝他们脸上怼:
不是说以满腔热血劝阻皇上吗?怎么?这会子功夫就不行了?
顿时,许多打算暂停休息的老臣只得打破血泪往肚子里吞,干哑着嗓子继续干嚎。
听到这件事,陈以祯倒是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那帮老臣她早就看不顺眼了,都是政客谁看不起谁,便是他们陈家不干净,难不成他们就干净了?尤其那些世袭勋贵之家,哪个不是京城一霸,欺辱百姓的事还少做?
她扬着眉吩咐:“继续关注事情的后续发展。”
至于诏书那回事,除了晕乎乎和不可置信外,她好似也不能改变什么,若真的没有被废,细细想想,倒也不是一件坏事,虽说还要每个月前去请安,但起码在后宫不会被明目张胆地欺负了。
而陈家和堂姐,也会因为她的身份得到一丝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