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
她慢条斯理地收起了那一颗珍珠,抱紧了一旁温润生凉的玉夫人,揽了薄被上来,闭眼安睡。
“给端额娘请安。”二格格芷安窈窈窕窕地从外头走进来,对着宋舒予略欠身,笑容温和又自然带着天家的尊贵气度,和四福晋有六分相似,只是没有四福晋那般的雍容大气。
只是四福晋近来也是愈发的无欲无求万物皆空了,她愈发沉迷佛教,以前好歹还有两件藕荷大红的衣裳,如今却是一色儿的浅青藏蓝石青暗紫,并也不再佩戴凤钗步摇,不过通草绒花或两支玉钗了事。
且也更加痴迷佛教,每日早中晚课不说,更是每逢初一十五便去庙中持素拜佛,若不是还要打理家事和教导芷安,只怕她便真要一心都扑到念佛上面了。
如今芷安慢步进来,宋舒予打眼一看,她穿着一身葱绿色并银线绣莲花的旗装,两条辫子在脑后盘了一个小髻,又簪了一支镶嵌了粉珍珠的簪子。
簪子做工倒精巧,虽是素银质地的,却反而比赤金的好看,只是瞧着有些年头了,想来也是四福晋当年佩戴的,单看如今粉珍珠的珍稀程度,便能看出四福晋对二格格是愈发的宠爱了。
“二格格来了。”宋舒予轻笑一声,端起一旁的茶碗轻抿一口,与芷安道:“你姐姐在那边祸害我的花儿呢,早起她让人备了凤仙花汁子,想来是等你来一起染指甲呢,快过去吧。”
“是。”芷安笑吟吟地欠了欠身,往四周一看,便见蘅安正在凉亭里捣着花汁子,身上穿着一身颇为飘逸的玉色轻纱长裙,袖子挽着,像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她含笑过去,姊妹二人很快凑在一起嘀咕着些什么,宋舒予能听到,却没兴致细细地听。
没一会儿,以筝便回来了,对宋舒予笑道:“乌雅主儿见到那芙蓉月桂糕果然是极为开心的,欢欢喜喜地收下了,又在容晶姐姐的服侍下用了药,已经歇下了,奴才这才回来。”
“嗯。”宋舒予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岫玉入手生凉,和羊脂白一样,算得上是她最为喜欢的两种玉料了,那扇面上的纹样是带着香气的,此时轻轻摇着,散发出半是药香半是花香味道,足令人心旷神怡了。
宋舒予留芷安用了晚膳,夏日的膳食多半以凉拌与素菜为主,宋舒予这里却总有一道例汤,今日是酸笋虾球汤,以柔轻手轻脚地给盛了汤奉给宋舒予,又有人分别盛了汤给蘅安和芷安。
芷安略有些不习惯,但是汤水香味诱人,又碍于礼节,她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然后眼睛一亮,然后便虽然速度快却不失优雅地用完了一整碗汤,伺候膳食的丫头自然有眼力见儿,忙给她续了一碗,又恭敬地退到一旁垂手侍立着。
晚膳菜肴精致,宋舒予和蘅安却都不过是七分饱,芷安随着宋舒予放下了筷子,西院小厨房的菜式自然不与大厨房的相同,她一时有些吃多了,端着奉上来的山楂红枣消食茶慢慢地小口啜着,芷安笑着道:“端额娘这里的汤水滋味果然好,比起大厨房和正院小厨房便又是另一番风味了。”
宋舒予闻言一笑,道:“她们每日便是琢磨这些菜品点心的,何况西院小厨房上另有人侍候,若是这还不好,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