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四福晋将锦囊握在手中搁在胸前,靠在身后的软枕上,觉着稍许安心。
“端福晋院儿里的阿染来了。”荟儿从外头进来,轻声道。
巧儿回头看了一眼,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四福晋扯起一抹虚弱却仍然端庄的笑意,道:“许是有什么事情,便让她进来吧。”
一面就有一个穿着紫褐色袄裙并梳着长辫子的侍女进来,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红木雕花的食盒,进来对着四福晋一蹲身,笑道:“主儿吩咐小厨房制了些汤品点心,挂念着福晋的身子,让奴才给您送来,说雪地难行,也不叨扰您了,过些日子再来给您请安。”
后头话俨然都是阿染给添上了,四福晋却笑了,只道:“难为她还挂念着我。”
那食盒一打开,食物的香气便散发了出来,四福晋竟然也有了胃口,询问道:“都是些什么东西?”
“是老鸭汤和茯苓糕山药糕,山药糕是枣泥酱馅儿的,茯苓糕是现蒸的。”阿染脆生生地笑着答了,巧儿见四福晋有了胃口已是欣喜若狂,忙就让人将床头小几上的东西都撤了,将几样吃食一一摆上,自跪在脚踏上服侍四福晋。
阿染笑着告了退,四福晋这边用了半盅汤、两块糕点已觉着有些饱了,更有些困倦的睁不开眼,便一摆手,道:“我有些困了,让我睡会儿吧。”
巧儿瞧着汤盅已快空了,索性也不再劝了,将东西在放好,倾身撤了四福晋身后的几个枕头,只留一个枕着的,又将十祥锦的床幔放下,四福晋已安睡过去。
晚膳后小憩一会儿,青黛便睡不下了,只拉着宋舒予道:“蘅儿和二格格在汀兰堂议事听回话,咱们过去看看,然后转道去东边儿,那头一片梅花开得极好,弄些回来,我想喝你煮的梅花茶。”
宋舒予无奈,也只得应了,披了斗篷换了靴子,抱着手炉坐了竹轿往汀兰堂去了。
汀兰堂在福晋的正院的正南边,和李氏的玉棠院离得不远,就被簇拥在湖水繁花之中,名儿取得是岸芷汀兰的意思,春夏两季景致都极好,如今是冬日里,打眼一望白茫茫一片,也不觉得有什么好了。
宋舒予和青黛先后下了轿,往里走过了游廊,只见正堂门大开着,门前便是一个烧的红红的大炭盆,蘅安和二格格便在正堂上两把紫檀木雕花椅上坐着,身后案几上摆着一对儿梅瓶,里插着新鲜梅花,另摆了两卷书。
身后墙上挂着的是当代名家的百花图,上又悬着岸芷汀兰的匾额,二人椅上坐着,正堂当地便又是一个大炭盆,二人都穿着冬衣抱着手炉,地下几个管事婆子站着回话,二格格不说,只蘅安坐在那里,满面威严着,却不经意间学了宋舒予的三分做派。
宋舒予笑了,满屋子人福身请安,她摆摆手叫了起,对蘅安道:“你乌雅额娘要看梅花,我们顺道来看看你,不多留,便走了。”又一摆手,道:“吩咐小厨房制的汤点,既然过来便顺道给你带来了,别回头你又抱怨我们不念着你。”
蘅安娇嗔道:“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