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缓缓笑了,道:“何况表哥也是个极好的人了,家底厚实,不仅在京郊有地租出去给人住,自己还在京里经营着一个铺子,京中也有宅邸,若不是死了原配,人家也未必能看得上奴才,如今这婚事是姨妈的妯娌到奴才家亲自说的,奴才和表哥小时候也常见,也不算盲婚哑嫁,已是极好了。”
宋舒予还能说什么,也不过是叹口气,点点头罢了。
府里的护卫们是会互通有无的,故而去找四福晋的人也没扑空,就被带到了四福晋居住的庄子里。
到的时候四福晋正坐在厅下赏竹乘凉,见来的是雯霁,便道:“怎么?你不是随着你家格格避暑去了吗?”
雯霁笑着道:“回四福晋,是主儿吩咐奴才过来一趟,回您主儿身边的意兰、其芳两位姐姐回家出嫁的事儿。”
“是到了年龄吗?”四福晋微微皱眉,掐着手指算了算,觉着到也差不多,便道:“身契内务府都送到了我这儿,本来就打算把宫里带出来的人放回家去,却一直耽误了,如今你家主儿既然起了头,那就让人回府,取了身契给你主儿,另外封两个二十两银子你给带回去给你那两位姐姐,也告诉她们,炎天暑热的,不必折腾过来给我磕头了,就让家里人接回去吧。”
“是。”雯霁应了,也松下了心。
四福晋发话了,她庄子上的护卫也麻利,快马加鞭天亮之前取来了,给了等在那里的雯霁,让雯霁给带了回去。
宋舒予保证,拿到身契的时候,她看到了意兰和其芳眼中的泪光。
当下也笑了,道:“好好儿的,哭什么呢?今儿天也晚了,先歇一天,明儿一早,让庄上的人回你们家里通知了家人,你们再回府收拾了行囊,可是真正的自由身了。”
意兰和其芳都满是激动地给宋舒予磕了头,宋舒予笑着安慰了两句,然后摆手让退了。
“主子,喝茶。”以柔捧了一只白玉茶碗来,小心奉给宋舒予,一面道:“宋初元宋先生来了,是为了江南铺子上的事。”
“他来得到快。”宋舒予端起茶碗轻抿一口,然后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让他厅里候着吧。”
以柔恭敬地欠身应了:“是,奴婢知道。”
宋舒予瞥了她一眼,道:“日后改口吧,自称奴才,也不要在人前唤主子,意兰她们有人时都唤我主儿,你也告诉以筝一声,东西都收拾收拾,等伏天过了,便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