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笑着坐下,摸了一把汤圆儿的毛,道:“你不知道,是二格格身边的人闹起来了,一个叫常氏的说另一个奶嬷嬷偷了过年时候德贵妃赐给二格格的梅花金锭子,也确实在那奶嬷嬷的屉子搜出来了,可后来,你猜怎么着?”
“后来查出来是那常氏拿了金锭子放到另一个奶嬷嬷的屉子里故意陷害?”宋舒予慢悠悠地给小汤圆儿顺着毛,一边挠挠肉乎乎的小下巴,听着汤圆儿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儿,一面头也不抬地说道。
青黛忍不住笑了:“果然瞒不住你。”她也不拿捏腔调了,喝了口茶水便道:“后来又有二格格屋里伺候的出来说自己看见是常氏拿了那钉子,这一群人吵着吵着,就惹得二阿哥哭了起来,李氏发了大狠,让人把那二人的箱笼屉子都给搜了便,你才怎着?那常氏一个落了灰不起眼儿的箱子里竟藏了好些二格格的东西,那家伙,还刻着内务府的印记呢,你说她有没有脑子?”
“确实没脑子。”宋舒予淡淡地道,这种刻着内务府的印记的东西,出去了也没有哪个当铺敢收的,指不定还要去官府里走一遭,什么都不清楚就敢下手偷,那常氏也确实没什么脑子,她又道:“然后呢?”
“那被陷害的叫李嬷嬷?她自然是清白的了,李氏让人回了四福晋,四福晋当下让人打了常氏三十大板送交官府了,李嬷嬷也挨了五下子,说是苍蝇不钻无缝的蛋,然后又给赏了五十两银子并两匹春绸,倒也公允。”
青黛扯着嘴角笑了笑,无故带着几分嘲讽,四福晋这无疑就是又要威慑力又要贤惠名儿了,可不是不好做?
宋舒予也笑了,手上动作不停地给汤圆儿揉成了一张猫饼,一面道:“听说四福晋身边的乌苏嬷嬷出去荣养去了?”
“可不是吗?”青黛一耸肩:“去的是四福晋的嫁妆庄子,听说她儿子做了那庄子的管事儿的,在那里荣养倒也能安享晚年含饴弄孙了。”
宋舒予歪了歪头,捧起汤圆儿在脸上蹭了蹭,感受着脸旁毛绒绒的触感,伸手点了点汤圆儿粉红的鼻头,没说什么。
青黛也不由得上手摸了摸汤圆儿粉红粉红的小爪垫儿,然后摇了摇头,看着正院的方向慢悠悠地感叹道:“要我说,四福晋这也算得上是自断臂膀了,若是那乌苏嬷嬷在这儿,这事儿绝对能办的更漂亮些。”
“各人有各人造化,造化弄人,各人有各人的命,最后如何都看自己怎样,福晋离了那乌苏嬷嬷也未必不行,只是需要适应罢了,你看乌苏嬷嬷侍奉四福晋一场,可算是善终了?”宋舒予漠然,道。
“你说的有理。”青黛常常叹了口气:“只是响起那乌苏嬷嬷对四福晋何等的掏心掏肺,再看看如今,也不免觉着有几分心灰意冷。”
宋舒予眉头一皱:“她侍奉四福晋一场,如今出去和家人团聚安享晚年,怎么会不好呢?她在这儿当奴才得处处小心谨慎着,还得仔细提醒着四福晋,出去到了庄子里,和家人一起,都说了他儿子是庄头,他就算半个主子,岂不是比现在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