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复仇

“怎么回事。”

医生得知他醒了之后奔来查看,反复确认这个人没有精神错乱、胡言乱语、脑震荡、脑出血等各种其他情况。最终确认没有后,毛子教授才终于能好好说话:“小丫头你怎么脏脏成这样?这衣服我昨天才洗过一遍。”

“洗衣机洗的。”格小狗子软趴趴地抱着叶栗,仿佛自己没骨头:“洗衣机还会烘干。”

毛子教授记下了小狗子回家之后要挨的第一顿打,然后才看向叶栗:“怎么回事?”

他光看也知道了,事情不简单。

“你先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叶栗说:“我对一下事情经过和时间线。”

具体事情经过其实大概已经有数了,那就是有一伙人想用小男孩引开卡教授,接着再去骗走格越。但是无论是他们还是卡教授都没想到,事情的经过过于顺利,就好像吃了德芙一样丝滑。

“我该说什么好,你竟然被地痞流氓给打了?”叶栗说:“你就没有一丝丝发现自己身处危境的意识吗?而且你的超能力呢?”

“这片治安不错我以为就是个送崽子回家的活儿,谁知道就出了这个事情?”

毛子教授反驳:“再说了那玩意我都是定期打药控制能力的,使用起来条件严苛也不能立刻进入状态——这个应该你比我清楚啊?毕竟这个是你提的。”

空气安静一下,叶栗咳了一声。

“那你随便被人套麻袋也很丢人。”她说:“也就六个流氓而已。格润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战斗力。”

“你把这群损色叫来再试试=皿=”

毛子急了:“打闷棍算什么本事?!”

格小狗子“噗”地笑了一声,顿时,她父亲慈爱的目光和叶栗的巴掌都落在了她身上。

叶栗打了一下格小狗子的屁股:“还有你,往外跑什么?我不是叫、你、躲、回、家、么!!!!!!!!!!”

叶栗磨牙的声音已经出来了,格小狗子想跑也跑不掉。

她嘤了一声,脸埋在了手心里:“可是,可是妈妈也会这样做的鸭!”

叶栗本想再打她两下的,可听到这句话,她有点舍不得了。

“那也不应该你去,过来,小丫头。”她爸爸招招手:“让我好好看看这个未来的小英雄。”

“爸爸qwq”

小狗子爬上了病床,去蹭蹭她亲爹,然后忽然找到了一个转移炮火的目标:“哦对了爸爸,我跟你讲吼,有个人说你不是我亲生爸爸,他要带我去美国见真的爸爸。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鸭?”

毛子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哦?是吗?”

小狗子于是绘声绘色地讲了那个秃头到底是如何在路上各种试图套话的,以及她也说了自己很奇怪,为什么身旁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爷爷奶奶都不敢靠近那个秃头。

“有个说法,说是这个人本身凶恶身带煞气,七杀入命,那么鬼魂会避之不及。当然,这是唐麒唠叨过的封建迷信。”叶栗靠在墙上,说:“伴随着这个说法的,还有杀过的人越多,鬼魂便越不敢靠近,因为会被所谓的煞气传染,容易魂飞魄散。当然,这也是封建迷信。”

毛子教授:“那你应该去驱鬼,你是我见过最凶神恶煞的女人了。”

“那是封建迷信。”叶栗白眼:“而且恶鬼宗管局和唐麒他们都已经当散装任务做掉了,现在北京八环以内都是良鬼。”

卡教授白眼:“那是他们漏算了一个你。”

他一手抱着自家的崽崽,一手在rua她:“说起来,green知道这个事情吗?”

“告诉了。”

叶栗说:“孩儿她妈这种大事怎么可能不通知。”

毛子教授:“就你最快。”

叶栗:“我愿意。”

叶栗反正无所谓这些,双手抱胸,说:“要是好了就别装柔弱了,跟我一起去格润那边看看,也让她放心。”

毛子教授一副想要骂骂咧咧又不敢的模样,披上外套后抱着娃跟着走了。

走着走着又问了一句:“我挨打这事儿你也说了?你不会也说了?”

“我稍微透露了下。”叶栗说:“没多说。”

毛子教授:“我跟你不共戴天=皿=!”

但其实格润不在乎这个啦。

叶栗忽然觉得毛子教授这个一惊一乍的德行蛮有趣的,仿佛自己真的有什么伟岸形象一样。找人开申请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毛子教授正在亲亲格越的小脸蛋,告诉她一会儿见到妈妈不要哭。

“哭了妈妈会难过的。”他说。

忽然间,叶栗心里就一堵。

她带着背后的格总家属去了训练基地,在基地负责人的引路下,看到了坐在正休息的格润。远处的格润没有戴头盔之类的护具,穿着迷彩作训服,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事。

“妈妈!”

小狗子汪地一声喊出来:“妈妈妈妈!”

距离很远,可格润一惊,下意识地就看向他们来的那个方向,然后看到了他们。

她却没有动,只是挥了挥手。

“现在格总还在训练中……”

负责人刚开口,被放到地上的格小狗子已经撒手就没地往那边连滚带爬地跑过去了。在叶栗“大家都懂”的眼神中,他顿了顿,改了口:“……但格总的数据一直很好,就算中断也是不影响的。”

“我也觉得,就半天,不碍事。”

叶栗扫了一眼他的胸牌,记下了他的名字:“到时候不要留这个记录。”

基地负责人:“是。”

“妈妈妈妈!妈妈抱抱!”

小狗子热情洋溢地在她妈面前蹦蹦跳跳:“刚刚可好玩啦!真的,有人还说要带我去找真爸爸!”

格润:“啊?”

“那个事儿就是叶栗管的了,等她弄清楚再跟你说吧。”毛子教授摊开手臂:“我受伤了,我的大天使。”

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