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起来你们内部好像对他意见也不统一？”

罗伊没问“茶茶子”是谁：“所以孔克南未来出路是什么你也不确定咯？”

“未来出路……这东西说起来好像是早就定好的一样，但实际上根本不可能我说了算嘛。”星星说：“现在大趋势波诡云谲的，你们的‘超级英雄军’不知道怎么搞，搞到后面也不知道会怎么影响这个地球。很多时候别人要根据你们怎么发疯制定政策诶……”

“不要地图炮。”杰森说：“‘超级英雄军’反正跟我不搭边。”

杰森和罗伊看起来都对“超级英雄军”兴致缺缺，如果不是因为超级英雄军、自杀小队和猪肉的梗，他们俩根本连谈都没有谈的意思。星星歪着脑袋，问杰森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排斥。

“按照我的想法，一般像你这个年纪的男生，应该蛮热血的啊。”星星看起来很费解：“可无论是你还是罗伊，怎么都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这种前成瘾患者怕是不能进这支队伍的，而且我还有纹身。”罗伊指给星星看：“这么大一块哦。至于杰森，你自己问他。”

“……我之前想过，所谓的‘军队’跟‘国家’之间的关系。”

杰森好好地圈住怀里的元气小仙女：“之前green跟我讲过，她为什么会……放我跟罗伊一马。”

星星眼睛闪闪亮亮，一副等着听故事的模样。

而那次长谈，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了。

“我知道在很多人眼里，‘我’本身是代表着邪恶的。曾经中国蝙蝠侠，称呼中国绿灯为政·府·走·狗，我想这更符合另外一群人对我的描述。”green当时说得非常轻松：“你要问我什么想法，那我肯定是不乐意的。但是说白了，‘鹰犬’这种标签，被贴久了之后也就没什么了，还反倒让我开始思考起很多人的逻辑范式。因为军队本身就是‘鹰犬’，只不过是为了不同的理念服务的。比如美军为了美国的全球利益开道，而我就不太一样了，我曾经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为了解放全中国人民、保卫祖国和人民而战斗。”

那时候杰森还不算是赞同green，所以听着green继续讲。

“在绝大部分人的概念里，军队应该以保卫国家为界限，职责是比较明显的。但是在我们这里，我认为只要有必要，我们就应该出动。”green抬头看看月亮：“所以你会看到如果有必要，缉毒、救灾——各种事情我们都会参与——而我发现‘红头罩’针对哥谭的毒贩一直进行打击，这就是我觉得你……很不错的地方。”

杰森当时是有些意外的：“我杀人。”

“我知道，但这不在我们本次的讨论范围内。我必须要说的是，我欣赏你的社会责任感，而且你能下得去手，这是让我觉得你不太一样的地方。跟蝙蝠侠相比。”green说：“成为英雄其实也没有特别重要，我比较在意你为了‘改变现状’作出的努力，和为此下的决心。”

蝙蝠侠是很收敛的，他有很多原则来控制自己。

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不惜一切代价。

这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并且手段远比蝙蝠侠激烈，并且能带来更大的震慑——当然不太聪明，比如以为北京跟哥谭一样可以随便放枪。

所以还是需要教。

“之所以让你种树，是因为种树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过程。在你照顾这些生命的时候，你需要在意的各种因素的复杂程度，并不亚于治理一个城市。”

土壤、空气、日晒、水分……如何保护树苗茁壮成长，以及如何在连绵的山头上修建树枝，不让石榴互相打架，这一切充满了朴素的智慧。

治大国如烹小鲜，而种树却还要更艰难些，因为小鲜是死物，而树活着，所以问题会更多。

“你看到树叶长斑，就要追查原因——是因为虫子还是因为肥料，简单地把树叶摘掉没有任何意义，一切要从源头入手。”green在那时候将几本书拿了出来，递给他：“希望对你有一点帮助。”

“我想，她希望我把我的责任感更加系统地利用起来，而不是让情绪发泄浪费能力。总地来说，先以人为本，再科学发展。”

杰森将这些东西全部浓缩起来，说：“有机地、可持续地捍卫信仰。”

……

星星眼皮一跳，偷偷摸摸看了一眼罗伊。

罗伊也很懵，第一反应是小杰鸟或许可能没准被小绿姐姐下了蛊。

“你，嗯，知道你现在说的话有点红专吗？”

星星很怀疑地拿手晃了晃：“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