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比以前长大了不少了,但是有很大一部分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嘛。
“这次遇见了不少有趣的事情,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啊对,您是和弟弟一起的……”神官想起了髭切那位供奉于大觉寺的弟弟,顿时收敛了表情,声音都放轻柔了许多,“您的弟弟可好?”
“他——”髭切微妙地顿了顿,“弟弟还是以前那样可靠又有活力的样子呢。”
“那真是太好了,”神官笑道。
紧接着他就发觉髭切话里,似乎哪里有点奇怪,不由怀疑地看了过去。
“您是不是又忘记膝丸殿的名字了?”
髭切瞪大了眼睛,很受伤地看过去,“我怎么会把弟弟的名字忘记呢?”
神官还是很怀疑,但是髭切殿都露出这样的表情了,忍不住让他想起了女儿和他撒娇的样子,心软之下姑且就信了。
但他非常想不开地加了一句:“刚好提到了,我就随便问一问……您还记得我的名字是什么吗?”
微妙的沉默,随着微风传来的参拜声似乎都清晰了不少。
髭切自然而然地转过身,感受着微风拂面时的惬意舒适。从这个方向往过去,已经有树叶轻飘飘的落下,仍在枝头的那些,也都褪了浅浅的一层颜色,不再像夏季一样绿得那么浓郁了。
“秋季的风果然舒爽啊。我去的那个时空可是已经到了冬季,雪都下过一场了。”
神官并不意外地平静叹道:“您果然也忘记了。”
算了,对千岁的少女要适当宽容,否则被气坏的只会是他自己。
髭切理直气壮地摆出了一副没有听到的样子,直径往收藏着她的地方走。
收藏室很快就到了。
髭切在原本摆着她的位置前站定,微微前倾,观察着玻璃柜里边的时政出品高级“仿品”。
“有出现什么问题吗?”
神官摇摇头,不得不对时政这一方面的能力表示叹服,“只要不和您的本体摆在一起,大概就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
就算摆在一起,辨认靠的也不是外观,而是是否拥有付丧神的所谓“灵性”程度。
髭切道:“是嘛,看来时政所言非虚。”
看着玻璃柜里那躺在铺了绸布的架子上的刀,心里感到了些许神奇。她竟然真的因此,有了自主行走的机会。
神官设身处地,也大概想象的到一个经年被困在本体为中心的一定范围的付丧神,此刻会想要做什么。
“您要出门吗?”神官有些忧心道。
髭切道:“放心吧,我也不会想要做一个长线旅行计划。”
她转过身,肩头的外套摆起,划出了一道弧度。
“我只是——出门稍微走走。”
话是这么说,她乘上了新干线,一路来到了曾经的江户。
东京国立博物馆。
“没想到你会先来见我。”
伴随着沉静嗓音的是泊泊水声。
煮开的水冲入了茶杯,碧绿的茶叶随着水流的冲击浮起。浓郁的甘苦茶香很快就弥漫了开来。
东博的工作人员们全都很自觉的避开了,不去打扰这“另一个世界”的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