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下,程映彤的脸色慢慢变得灰白,肢体越发僵硬,但她还是尽力维持着镇定,像一具已经失了魂的空壳,徒劳地站在台上。
林夏抬起了头。
闪光灯下,她眨着泛红的眼眶,掉下了几滴在眼眶里打着转的眼泪。
不是逢场作戏,也不是烘托气氛,而是她让这具身体的本能宣泄出来的情绪。
“在上台之前,”她面无表情地道,“我想过很多问题。比如说一个人到底为什么能心安理得地把别人的心血偷走,冠上自己的名字。”
“如果你坚持说这幅画是你创作的,程映彤,你能不能告诉我背景里那条绸带到底寓意着什么?你为什么要把它画上去?”
程映彤的大脑空白。
她张了张嘴,半天才反应过来林夏的问题,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她开了口,说了话,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因为……这部分的位置看起来太空旷了……我才随手画了条绸带上去。”
“为什么偏偏是绸带?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样式?”林夏又问道。
程映彤嚅嚅道:“我随手画的……”
在前世,这场设计比赛林夏拿了第一名之后,程映彤就一直不服,看到所有和这场比赛相关的内容就觉得难受,哪里有认真研究过林夏为什么偏偏要这么画这幅作品。
她答不上来。
林夏于是笑了起来,带着一点嘲讽、怜悯和恼怒:“那是我妈妈八岁送我的生日礼物。她帮我做了一个绑头发用的发带。上面的花纹还是我妈妈自己绣的。”
这幅作品不仅是原主的心血,还体现了她对林母的孺慕之情。
却被程映彤无耻地抄袭盗用,冠上自己的名字。
光是想想,都能想象到原主发现程映彤抄袭自己这幅作品时会有多么愤怒和难过了。
铁证在前,鸦雀无声。
程映彤的脑子已经运转不过来了。
她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徒劳无力的,垂死挣扎道:“我没有……你才在撒谎,我根本没有见过你这幅作品,我一直在学校!”
说到这里,她又振奋起来,眼里透出希望的光芒:“对,这些天我一直在学校!我根本没有见过你的稿子,这些最多都只是巧合而已!”
“一个多星期以前,”林夏道,“我刚伤了手的时候,你不也和楚明旭一起来过我家吗?”
“但是我没有看你的稿子!”程映彤坚持。
“好,”林夏道,“你不承认,你总觉得自己是清白的,那我们今天就来把所有帐都一次性算清楚了吧。将来不要再有任何接触。”
她深吸了口气,克制而又理智的,将原主的遭遇逐一阐述清楚:
“我和这位程同学是表姐妹关系,在我还小的时候,家里的条件算不上太好,我们一家三口挤在一个小小的单人间里生活。有一天我的爸爸突然说要租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因为姑姑和表姐要来我家里借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