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上的手慢慢移到自己的脸上,额头上的下巴也滑下来,面对着面,唇对着唇。商沉与他亲热过不知多少次,不知怎的依旧脸上发热,头埋在他的肩上,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
素容哑声道:“醒了?”
“嗯。”
被子掀开,捂了一夜的香气扑鼻而来,商沉不等他说什么,翻身起床。素容从床边捡起搭着的衣服,披在商沉的身上:“我给你准备洗澡水。”
商沉低着头没出声。
他穿上衣服一声不响地走进沐浴房里,素容手持装了热水的大木桶,弯身往池子里倒水。商沉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突然道:“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后惹人闲话,不要做这些事了。”
“我是你的弟子,一日为徒,终生都要侍奉你,谁爱说闲话谁说去。”素容低着头试水,“水好了,洗吧。”
商沉一声不吭地看着他走出去,门在他身后带上。
洗好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素容将一碗热粥放在他的面前,商沉端起粥笑了笑:“自己煮的?”
“嗯。”
商沉用勺子舀起喝一口,笑道:“果然色香味俱佳。”
“粥而已,哪里来的色香味。”
商沉又是一笑:“徒弟亲手做的,自然是难得的极品。”
这是他以前哄着素容多做饭多干活时不要脸的好话,那时好话说得比顺口溜还顺,素容每日让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他除了说好话哄着他还能做什么?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用在长辈上是如此,用在晚辈上也半点不错。
素容默默地看着他:“是么?”
那时候他恨不得多听商沉夸他一句,只觉得商沉喜欢他做的饭,便也就喜欢他。只是当时年纪小,现在才听明白,当年那些让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话,只不过是哄着他多干活而已。
他当初是怎么一点点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都已经分不清。十七八岁的年纪,鼻间尽是商沉的幽香,隔着帘子隐约见他脱下里衣,看书时不小心抚过他的手,夜里床幔下商沉微微露出的颈,早已经让他混乱不堪。
那时候他什么都不敢说,如今想清楚了,想要的自然又比当年多了些。当年只想要他一个吻,如今,他已经想要商沉的一切。
只是他却依旧什么也不能说。
商沉将空饭碗放下:“素容……去收拾几件衣服,我们今日就去阴山。”
“嗯。”
“叫上木歆一起,多个人好办事。”
孙善早已让柳叶坞接了过来,这几日养伤,好了大半。素容叫人找木歆的时候,木歆正在他房里看他的伤势,孙善听说他们要去阴山,一骨碌爬起来:“我伤好了,我也能去。”
木歆说了几句重话都甩不开他,黑沉着脸到大门口与素容和商沉见面,孙善嬉皮笑脸地跟在他身后:“歆公子生我的气做什么,我平时最好相处的。”
孙善不理他,直接向商沉和素容告状:“他刚才躺在床上说这也疼那也疼,又要人服侍又下不了床,一听说你们要去阴山,五百年的病也好了,一下子就痊愈。”
孙善笑着:“哪里的事,不过是歆公子一直不爱理我,找个茬跟他多说几句话,将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天到晚板着脸做什么。”
木歆气得脸泛黑:“谁跟你是一家人。”
孙善忙道:“容公子……容家主说的,要收我为徒,那不就是把我也当成柳叶坞的人了嘛。”
商沉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是说没出卖我么,怎么素容要收你为徒?”
孙善忽得发觉自己失言,跳到素容的背后,笑得比哭还难看:“遥溪道长……我这不也没做坏事么,容公子还不是一心为了你?容公
子倒是替我说句话。”
素容慢慢把他推开:“你那天跑来跟我说师尊在附近,还说只要我收你为徒,你就告诉我他在哪里。我担心师尊的安危,岂有不问清楚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