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坐在床上,崔左荆警惕地站着,后腰靠在桌子上,和他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他打量男人,男人也在探究地打量他。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最终还是崔左荆打破僵局。
“你为什么帮我?”
男人却突然道:“人坐在椅子上,而椅子又坐在谁身上呢?”
崔左荆:“……”
他在装疯卖傻?
“反正没坐在我身上就行。”崔左荆并不跟他浪费时间,“我叫崔左荆,你呢?”
“鲁道夫。”男人回答道,他那下只不过试探,也许两个精神病人很难明白对方的想法,但对两个正常人来说,就容易得多。
“帮你的原因很简单,只因为我想。”
崔左荆挑眉:“是因为我和你一样没有病吧?”
鲁道夫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哂道:“在疯人院里,怎么会有人没病呢?”
崔左荆赞同的点点头:“的确,就这地方,好人也能给关出病来。怎么?想让我帮你从这里出去,回归你原本富裕的生活?”
鲁道夫面露惊讶之色:“你怎么……”
“你手掌上没有茧子,显然很少干活,因为在这里少有机会出去晒太阳,手上曾经带着戒指的那小片皮肤的颜色和周围还是有微小的不同。还有你刚才下意识低头看眼手腕,似乎那里应该有个表在,而且你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短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改变你看表的习惯,显然根深蒂固。”崔左荆大概说了下自己的推断,“我就猜你身份肯定不太一般喽。”
鲁道夫苦笑一声,道:“你想的不错,我父亲是比利时的一名富商,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为了和我竞争家产,联合我妻子对外界宣称我疯了,把我送到英国关在了这里,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年了。”
崔左荆倒不很惊讶,类似的桥段他在一些文学作品里也见过,道:“你想逃出去?”
“肯定想。”鲁道夫道,“这三年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想怎么离开这里,我按照他们所希望的那样装成疯子,摸清了整个疯人院的结构,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就等着合适的那一天到来。”
“你大概还需要一个帮手吧。”
鲁道夫微笑:“是的,我弟弟肯定有派人盯着我,就算我逃出了疯人院,也很找到母亲留给我的人,我需要有人帮我作掩护。”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要做的事情可能和你的有些冲突。”崔左荆见鲁道夫皱起眉头,道,“你确定你真的能回去吗?”
鲁道夫:“我不知道,不过试一试也总好过在这里待一辈子,如果不走,我会真的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