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做自己基本都会的卷子,特别爽!
在这种状态下,阮青夏甚至根本不用停笔,外人看不见她飞速转动的大脑,便只能看见她手中的笔片刻不停,黑色字迹如水一般从鼻尖流泻出来,在卷子上排成整齐的行列。
她做得认真,没有发现监考老师已经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停在了她桌旁。
在看到她的卷子的第一瞬间,监考老师的目光就为之一凝。
诚然,教室里的学生成绩都不差,可禁不住这张卷子上很多题都是课外拓展的知识点,考的就不是学生对平时所学的熟悉程度,而是学生平时积累知识的广度和深度。
现在大部分其他学生才做完第一页,有些做的快的已经做第二页做到一半了……但是阮青夏,已经做到最后的大题了!
这个速度比其他人快了太多了吧!
不过在目光落到卷子上后,监考老师的眼神更沉了:这套卷子拿到手以后他们自己也试着做过,阮青夏的答案跟他的几乎都对得上。
而阮青夏正在做的最后一道大题,也是这张卷子的压轴题。
他眼看着阮青夏从读题到在草稿上画出思路,然后直接在卷子上写解题过程,没有一丝犹豫。
最后的答案……也是对的!
监考老师猛地抬头看了眼教室前面的时钟,还有四十分钟才结束考试。
才过去五十分钟而已。
陆闻看了眼手机,阮诗晴发来的短信时间是五十分钟前,现在应该还在考试。
“女朋友的短信?”站他身边的白大褂年轻男人神色带着揶揄问道。
陆闻犹豫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我回陆家以前认识的一个女孩子。”
白大褂点点头,作为陆家的私人医生,他跟陆闻两兄弟关系不错,对陆家家事也比起外人知道的更多。
就比如,陆闻这个二公子并不是陆家正房陆夫人生的,而是中途认回来的私生子。
陆夫人深居简出,几乎有七八年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了,陆家又有意遮掩这件事,于是久而久之,除了陆家人竟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你要是喜欢那个女孩子的话可以带过来,”白大褂低声道,“他会很开心的。”
陆闻小声问道:“他现在怎么样?”
说起病情,白大褂脸上便黯淡了下来。
“病情仍然在继续恶化,”白大褂叹了口气,“前几天和康斯坦丁教授会诊的结果也很不乐观,他现在对很多药都产生了耐药性,能用的药很少……”
他将几张影像结果展示给陆闻看,陆闻的神色果然蓦地阴沉了下来。
白大褂看向陆闻,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一领域仍然是现代医学的禁区,而且,从他第一次被诊断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
如果不是陆家这么有钱,甚至不可能坚持这么多年。别的不说,光是这间病房一天的费用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了,更何况顶尖医护的服务和那些流水一般的昂贵药物?
“时至今日,我也很遗憾,”白大褂神色黯然,“能救他的大概只有上帝了。”
陆闻没说话,白大褂瞥见他咬紧的下颚。
陆闻轻手轻脚走进房间。
房间里布置得温馨典雅,窗口的白纱轻轻飘动,半遮半掩地洒进来一些阳光,木质书架上摆着许多书籍,架子上还摆着小摆件和几张合照。
如果不是那些冰冷的仪器,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间病房。
“哥。”陆闻轻声喊到。
半坐在床头的年轻男人闻声抬眸,他生了一张极好看的脸,五官如同冷玉琢成的,叫人移不开眼,却透着股不近烟火的淡淡寒气。
“坐吧,我先把这本书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