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宸走近，站在床边低头看见她的头顶，‘第一次’见她时她带着帽子，站在杜峻身侧娇娇弱弱完全不像二十八岁的女人，说十八岁都有人信。

如今恢复记忆，人似变了个样，又似没变，没有以前亲切多了份他们这个圈子特有的疏离感。

应宸轻声道：“走了。”

秦薇薇：“谢谢你没有把我去医院的事告诉杜峻。”

应宸犹豫了会道：“你从医院离开后，我找人查过。”

秦薇薇平静地问道：“你没告诉杜峻对不对？”

她太过于平静，应宸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我想，我想问问你。”

秦薇薇垂下眼道：“谢谢你没有告诉他，也请你不要告诉他，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应宸提高声音问：“为什么？杜峻不喜欢孩子，杜峻只喜欢你。他口上天天说想要孩子，是因为怕有一天你离他而去，有个孩子你们两人就有了不可分割的牵连。再者说，你就检查了一次，我现在去跟他说，找全球最好的医生，一定会有办法。”

秦薇薇笑得苦涩：“其实我第一次拿到结果时，我也不信，我又去了几家医院都是这个结果。我喜欢孩子，特别是我在怀上孩子时。想想会有一个人他身上流着是你的血，存活在这世上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两年前我离开杜峻，不仅仅是因为我不能怀孕。今天我对他说的话是我的真心话，我不是那么善良大度，我时时想，因为他使得我做不了母亲。这种怨整日整日的缠着我，找不到出路。然而，我又爱他。”

秦薇薇眼底泪光闪闪，这回笑得温柔：“其实我很舍不得他，但我总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对一个人的爱是有限度的，我怕有一天对他不再这么温柔。”

应宸沉默不语，他想到小雪，两人相爱时是热烈奔放，恨不得能烧死对方。分开不仅仅是因为他适应不了没有钱的日子。而是这种日子消磨了他们所有的爱。

没有小雪的先离开，他们终究还是会走到这一步。

再回首，恍然如梦，已经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这才是生活。

应宸终于明白杜峻在病房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太爱了，才会尊重她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