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2

我和先生闹离婚 楼海 1957 字 8个月前

柏溪透着外面的一点月色看到纪宁钧模糊的轮廓,她现在根本气得要死,他却鼻息平缓,一点心事都没有地躺着。

柏溪默默在心底念了三遍这老公是“自己找的”、“自己找的”、“自己找的”,愤懑不平地翻了个身。还能怎么办啊,她也睡吧!

刚刚闭眼,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翻身的动静是不是太大、太不淑女了?

纪宁钧明显是被吵到了,在她背后也翻了个身。柏溪耳后很快一热,他半边身子又压过来,声音黏着她开始发红的耳朵。

“是不是睡不着啊?”纪宁钧声音忽近忽远,脸上带着淡淡促狭笑意。他将一只手伸到她肚子上,动作利索地接连接了几颗扣子:“我也是。”

纪宁钧向来冷情,柏溪头一次见他,便是他拒绝校花求爱的一幕。

校园里最常见的香樟树下,他一张过分白的脸被阳光照得几乎发透。明明是暑气逼人的酷夏,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淡淡看人的时候,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凉意。

及至到了商场,这份冷中更添一份凌厉,再亲近也有一份疏离感。

想想也实在是情有可原,他初出茅庐便被委以重任,如果不刻意培养自身成熟稳重的气场,怎么可能压得住手底下那帮对他颇有微词的元老。

他办公室里最显眼一处,便是他亲手写的十个行楷大字:用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

曾让曾国藩热泪盈眶的一对寿联,用在纪宁钧身上也刚刚好。外界送他绰号“怒目金刚”,是因为他有初生牛犊之孤勇,向来以恶制恶,从不掩一身锋芒。

纪宁钧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他从小便只做第一名,旁人能做到的事,他不仅要做到,还要做到最好。他认定下的目标,再多反对虽千万人吾往矣。

进入公司不过短短数月,便以雷霆之势肃清异己。如此地震,几乎所有人都说他会尝到苦头,然而公司不仅安然无恙,市值还节节攀升。

集团重组上市当天的敲钟仪式,他手持鼓槌静默站立只是寻常,身后却是一整个城市的俯仰追望,自此无人能出其右。

他仍不满。生意场上,已婚男士的信誉度总是比未婚男士要高得多,他便立刻找了离他最近的柏溪匆匆领证。

柏溪每每都觉得好奇,明明是这么一个面冷心冷的人,怎么一到了床上就完全变了样。

柏溪尚算青涩的那一年,爱极了他在这件事上最初的体贴和温柔,后来食髓知味,新手成了老司机,巴不得他立刻跳过前奏直接化身野兽。

好像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真正感觉被需要,感觉到两个孤独的灵魂也有颤抖交汇的一瞬。

不过这样激烈的运动也往往会有后遗症。

后一天早上,柏溪浑身上下像是被轿车碾过,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坐起来,抓过手机一看,居然早上十点了?

夜里忽然开窍的纪宁钧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泰迪,柏溪到后来意识都模糊了。

幸好还记得自己是淑女这件事,只抱怨了句“你都不会累吗”,否则完全依照她个性横起一脚飞踹说“你给老娘下来”,她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柏溪忽然顿了顿,现在人人都爱戴面具,她已经不诚恳至此了,那纪宁钧呢,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掩藏了本性呢?

到底是外面深沉冷漠的他是真实的呢,还是床上热情似火的他是真实的呢?

房门被打开来,纪宁钧穿着衬衫西裤,边打领带边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