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好吧,你们挺聪明的。”这俩小妖怪,啧啧,私底下还八卦他呢。
‘嘿嘿,大师你干活吧,我去晒太阳,晌午再过来找你。’
说完,豌豆从他口袋里出来,顺着他的身子往下爬,然后跑到一边去了。
它现在多了两片叶子护体,已经不是那么怕冷了,而且腿脚越来越利索,嗖的一下,就窜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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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到中午,随景觉得俩肩膀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举起手都费劲。
“好久没有这么累过了。”随景把一碗饭呼噜噜喝完:“跟捉大妖差不多。”
‘大师,你捉到过大妖?什么类型的?’
这时候,豌豆过来了,照旧跳到他口袋里。
“不告诉你。”随景扭了扭脖子:“反正不是像你这样的植物妖。”
‘好吧,不说就不说。’豌豆道:‘我刚回了趟家,小白把饭热了,正把随心往饭桌上引呢。’
“不是吧?”随景惊了,放下碗:“我让它不要做这么明显的,随心不会以为那饭从早上放到中午,一点也没凉吧?”
‘嗯.....有这个可能。’豌豆道:‘不过也没事,随心还小,不会在意这么多的。’
“希望吧,这毕竟是常识性的问题。”随景揉了揉肩膀:“早知道你回家,让你给我带两片符咒来了,我兜里没装,现在也没力气画了。”
早上还剩下十几张没卖完,都在包袱里放着呢。
‘你不早说,我再回去一趟,让小白给你拿吧,我这样子也带不了。’豌豆看了看他的脸:‘怎么样现在,疼的厉害?’
“还好,能坚持住。”
就这样,随景坚持到了晚上。他身上虽然有小白偷偷给他带过来的符咒,但依然挡不住两边肩膀酸疼蔓延的架势。
“哎呦,这样坚持几天,就能练出肌肉了。”
‘大师真乐观。’
“那可不,很是酸爽呢。”
晚上吃过饭,随景早早的躺下了。
“随心,晌午吃了几个包子?”
“两个。”随心躺在他身边,伸出两根小手指:“还喝了一碗面汤。”
“真棒,会数数了。”随景把他搂到怀里:“睡吧,小孩子多睡能长高高。”
随心知道他累了,没缠着他再说什么,乖乖的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中,随景听到有人在叫他。
一睁眼,看见爹娘在他床边站着,一脸焦急。桌上的煤油灯也点着了,仔细一听,外面好像挺乱的,好多人呢在喊。
“爹,娘,怎么了?”
他也是睡的沉,他们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知道,看来是真的累的很了。
“景子。”王氏流下泪来:“麒麟还有跃东,他们没有回家。”
随景脑子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他们不见了?”
“咱们一块去找找吧。”随大福道:“景子,他们毕竟是你亲侄子,你看.....”
“好,我这就起来。”随景起身披上衣服下床,给随心掖好被子:“小白,你也来。”
随麒麟是老大随良的儿子,今年8岁,随白凤是他的亲姐姐。
反正随良的这一双儿女,都是拿神兽给起的名。
老二随辰也有两个孩子,都是儿子,一个8岁一个7岁,一个叫随跃东一个叫随跃西。
加上随景家的随心,随大福和王氏两口子,一共有四个孙子,孙女就随白凤一个。
这么晚了还没回家的这两个,一个是随良家的,一个是随辰家的。
麒麟跟跃东这俩小子今年都是8岁,生月也相近,一个六月生,一个七月生。
年纪一样,自然能玩到一块去。
随景猜测,肯定是他们出去玩,然后要么是玩疯了不回家,要么就是出了什么意外。
但愿不是后者。
“娘,他们都去找了?”
“去了,都去了,刚才你大哥过来说了一声,就着急忙慌的走了。”王氏还在抹眼泪:“咱们上河边去。”
“好。”
这个场面......很是似曾相识,不过这回,他也要跟着去找了。
王氏跟随大福大概也是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件事,当年陈石头的儿子就是在河里淹死的。
并且同样是在这个河冰全部融化的季节。
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去河边。
孩子不见了是一件大事,不管是在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全村的人都会起来帮着寻找。
不过这回不用火把了,大家都提上马灯出来。马灯是一种能用手提着,外面有罩子的煤油灯。
能够放风防水的,比火把强了不少,随景家里就有一盏。
除此之外,村里把仓库里平时舍不得用的十只手电筒也拿出来了。
苏守成抱着手电筒在那吆喝,让帮忙找人的壮劳力们过来领。
“爹娘,你们先走着,我去领个手电筒。”随景道:“注意安全。”
因为随辰随良他们也是刚刚通知,现在出来的人还不多,应该能领一个。
“好,景子你慢点。”随大福看起来比王氏镇定一点,他一手提着灯,一手搀着王氏往前走。
随景走到苏守成面前,还没等他开口,苏守成直接把手电筒递给他:“景子,赶紧去吧,好好找找。”
“知道,谢谢叔。”
随景拿了手电筒,抱着小白往河边去。
这手电筒是装三节电池的那种,沉甸甸的,貌似壳子是铜做的。
打开之后,亮度也还可以。
“小白,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寻常?”随景深吸一口气:“有没有....妖气什么的?”
作为一个天师,他当先怀疑的就是这个。
而对于妖气的敏感度,小白肯定是大于他的。
“没有。”小白摇摇头:“除了公主,我还没有感觉到这里有其他妖精。”
‘大师,你身上不是应该有罗盘什么的,能专门指妖气的那种?’豌豆问道:‘我曾经围观过天师捉妖,他们手里的东西多着呢,可不止有符咒。’
“我倒是想有呢。”随景道:“这里这么穷,别说罗盘了,我都不知道上哪弄磁石。能买到画符的纸我已经谢天谢地了。对了,你在哪见过别的天师?”
‘大概十几年前吧?离这里挺远的,在北省贾庄县地界。大师,你不会是想去弄罗盘什么的吧?’
“对,有这个想法,不过好远啊,你也挺能挪地方的,那除了这个,你没在别处见过其他天师了?”
‘没有,骗子居多,正经的天师很少出世的,毕竟也没有那么多人堆里的妖精给他们捉。’
“听你这么说,这个年代的天师有点类似于隐居的高人?那他们吃什么呀。”随景的关注点一下子偏了:“躲起来又挣不了工分。”
豌豆:.....
随景一边跟豌豆说话,一边仔细寻找。
天已经黑透了,夜风很凉,如果随良他们确定孩子们今晚没有在别人家里过夜,那就肯定是出了意外。
走着走着,随景猛地停了下来。
因为惯性,小白的后背撞到了他胸膛上,把豌豆挤了一下。
‘哎呦!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走了?’
好在豌豆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实际上还是很皮糙肉厚的,它缓了一会儿,爬到小白头顶上,去看随景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