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啊,我觉得公主很厉害的!”
豌豆:‘.....大师,你说说看。’
随景正在全身心的画这张升级版平安符,越是高级的符咒,所要耗费的心神越大,容不得分心。
他现在功力有限,换做以前,他是站在天师顶峰的大天师,别人画这种符累的跟什么似的,他还能在那谈笑风生。
不过现在不行了.....必须全神贯注。
他不说话,豌豆跟小白也先不说拜师的事了,注意力都转移到他面前的符咒上。
过了好大一会,随景终于把这张花纹密密麻麻的平安符画完,然后咬破一点舌尖,拿手指蘸了点血在上面。
‘嘶。’
他都没喊疼,豌豆倒是起了反应:‘大师,你对自己可真狠,很疼的吧?那可是舌尖。’
随景舔了舔伤口:“我恢复能力很快的,不过你又没长舌头,怎么知道咬舌尖很疼?”
‘切,我没舌头,但我有脑子。’豌豆道:‘大师,你家小白想要拜我为师,你觉得呢。’
“大师,我想拜公主为师,它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术法!”小白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你们.....”随景挠挠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吧?想拜就拜,我不会拦着的。”
“真的吗?大师真好!”小白很开心,跑过来蹭他的手背。
‘大师,你居然同意了?’豌豆跑到他面前,两片叶子叉着茎:‘要是小白白真的拜了师,你是主人,我是师父,将来要是出了问题要怎么办?’
随景和小白同时道:“什么问题?”
.....
‘小白白,你可要真的想好了,你这辈子只能拜一次师父,要是选了我,以后可不能后悔。’豌豆正色道。
“不会的,我不会后悔。”小白很是坚决。
‘那好吧。’豌豆在桌子上转了个圈:“既然要拜我为师,那今生今世,要以我为尊,不得违抗师命,如果哪天心有不端,难逃一死。”
“这么严重?”随景很惊讶:“你们妖精之间拜师都是这样的吗?”
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说辞,听起来好像有点唬人的样子啊。
豌豆点点叶子:‘就是这样的,而且一旦缔结师徒契约,那这辈子都解不了了,所以我才让小白白好好考虑。’
“那要不....小白你再好好想想?”随景也转头劝道。
怎么说呢,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随景知道,豌豆跟小白都算是心地不错的好妖,也挺能相处的来。
但是万一有哪天他们俩意见不合怎么办?
一辈子那么长,这可是谁也说不好的事,徒弟只要跟师父不是一条心就要死,这后果也太严重了。
本来他还在想,成了师徒关系会更亲密,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它们好歹能有个照应的。
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做朋友比较好,最起码没有生命危险。
小白很坚定的摇摇头:“公主是个好妖,也知道我要一直留在大师身边,只要公主同意,我就很开心。”
随景看了看豌豆:“豌豆啊,我觉得你那个,还是别同意了。”
不是他看不起它,主要是豌豆这样子.....有可能理论知识是懂得比较多吧,就是本身可能还没有小白厉害。
没见过哪只厉害的妖怪需要冬眠的,天气一冷还有被冻死的可能。
这么弱的妖精,哪能当人师父呢。
‘对啊,我本来也是不同意的,但是小白白这么坚持,我在它身上睡了这么久,有点不忍心拒绝,要不你劝劝它?’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没劝成。
小白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铁了心的非豌豆不拜,最后随景也没办法了,便随它去了。
等得到肯定的答案,小白才心满意足的在随景的催促下去睡觉觉。
豌豆单独给随景传音,在他耳边叹气:‘小白也是挺不容易的,以前伺候的妖精什么也没教它,把它当仆人,好不容易遇见了你,算是重燃了斗志吧,想要变得厉害。’
随景看了看床上的小白,拿起符咒去院子里,手心里握着豌豆:“是啊,等你们缔结了契约,你就是它的师父了。”
‘我会好好对它的,当然了,我也不会让我们的关系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豌豆叹了口气:“反正我也欠你不少人情,唉,说起来咱们三个欠来欠去的,都有点理不清了。”
随景勾勾唇:“谁说不是呢。”
他在院里转了一圈,把符咒放在院子的正中间。
符咒遇到地面,渐渐的消失不见。
从此以后,只要随景不将它解除,它都会兢兢业业、不知疲倦的保护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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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随景背上‘膏药’和兔子皮,怀里裹着露出一个头的小白,照旧去黑市上摆摊。
豌豆虽然答应了小白做它的师父,但是拒绝它称呼自己为‘师父’,也拒绝它对自己太过恭敬,就还按以前的叫。
“为什么,让小白叫你师父不好吗?”随景问。
‘那样很显老。’豌豆道:‘我们做女孩子的,是不会老的。’
“......好吧。”
至于为什么不让小白太恭敬,随景不用问也知道,豌豆肯定是怕以后少了一个可以跟它插科打诨的人。
“公主,今天天气好像不是太好,风有点大,你小心冻着。”小白对头顶的豌豆道。
“没事没事。”豌豆拿叶子拍拍它的头:“小白白呀,等今天收摊回家,我准备教给你一个特别厉害的法术。”
小白眼睛一亮:“好的,谢谢公主!”
“是什么法术?有多厉害?”随景好奇道:“说出来呀,我也想听。”
‘都跟你说过啦,你又学不会,听什么听。’豌豆道:‘再说了,这些都是密不外传的。就好比你一个天师,你会把本领教给除了徒弟以外的人吗?’
“哦,你说的有道理。”随景低头看了看,不过黑魆魆的,啥也看不见:“那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你身上又没有长眼睛,到底是怎么看到外面的?也不知道看到的画面跟我们长两只眼的一样不一样。”
过了半晌,豌豆都没有回答。
小白也不敢吭声,怕随景这么问,把豌豆给问生气了。
“怎么了小公主?”随景道:“我是真的好奇,不过你要是不想回答就算了。”
‘我回答。’豌豆呼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看到外面,但是咱们看到的画面应该是一样的。’
“哦,明白了。”
随景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他啥也没明白,豌豆这话跟没说一样。
好吧,他们毕竟物种不同,而且差的太远,从生物学上来划分,他们从‘界门纲目科属种’的‘界’字开始,就分开了。
所以这问题虽然简单,但也还是没法互相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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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随景面前摆了张兔子皮,倒是比昨天的剃须刀正常多了,很快就有人问价。
随景也不知道这值多少钱,就随口定了一个:“一块钱,不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