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村子,三娘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不仅仅是她,田一也有此感觉,悄然走近了三娘保护着她。
乔婶浑然不觉,在她看来娘家始终如故,一如既往的朴素和贫穷,“三娘知道的,我是从我娘那儿接手的生意,我爹入赘后他们就商量着搬离了这里,但是小院一直在,现在到了我手里,小院始终留着给收到的人住。为了三娘你,我这回可是破例了,以前从来不在附近做生意的,最近也要送到府城去。”
兔子不吃窝边草,用来形容乔婶的生意最合适不过,安平镇的人没有多少油水,与之做了生意出了什么问题,还要多生烦恼,麻烦!
为了不让镇子上的人多生口舌,乔婶就没有把人带到三娘家让她看,而是请了三娘特意走一趟,来乡下小院里看人。
三娘真不知道是要感谢呢还是哭笑不得,总不能说“这是我的荣幸”吧,“乔婶念着我,真是谢谢。”
乔婶哈哈笑了两声,得到三娘的恭维她挺开心,正准备说上两句,经过的一个院子时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尖利的哭叫声,声音很快就被闷住,但那余音还在三娘耳边回荡,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声音充满了绝望,愤怒和挣扎,三娘下意识地朝着声音传出来的院子看过去,看到个年老的妇人神情紧张而警惕地守在门口,时不时朝着禁闭的房门看上几眼,因为期待和忐忑使得一张脸扭曲出奇怪的表情。
乔婶对这家很是看不上眼,撇了撇嘴说,“村子里的寡妇,让她带着儿子改嫁不乐意,死活留在这儿,几十年了遇到什么事情就哭哭啼啼,哭她的死鬼男人,颠来倒去就那么几句,听的人耳朵都起茧子了。”
乔婶很乐于说八卦,看三娘往那儿看还以为她很感兴趣,滔滔不绝说得更加起劲了,“儿子随了她的毛病,也是个颠三倒四的,一件普通的事情也说不清楚,特别木,快四十了,也没有个媳妇。”
“因为木讷?”三娘问。
乔婶说,“哪有,是因为穷,米缸比脸还要干净,哪家闺女愿意跳这个火坑。”
三娘可不认为这家人穷,或者穷的只是表象,而不是内在,那位寡妇手腕上有个硬实的家伙,用粗布条包着遮掩住光芒。三娘见到奶奶那一辈人很多这么做,金银镯子舍不得露出来,用布缠着、用红线裹着,时不时看看心里面美滋滋。
这家人可不是乔婶印象中的穷。
那家房门砰地一声忽然打开,一个纤弱单薄的身影往外冲,冲出去两三步就被老妇人抓住扭送了进去。
那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身上衣服凌乱不堪。